喬醫生長長的嘆了口氣,看向奚悅,眼角已泛出點點淚光,“出事的時候,我的雪兒也同你差不多大。”
說完,他又平靜了好一會兒才能繼續往下:
“雪兒的媽媽去世的早,平時我工作又很忙,雖然給雪兒提供了很好的物質生活條件,但卻不能常常陪伴她身邊,她總是很孤獨。”
“大概七八年前,機緣巧合下,雪兒在我的診室里認識了沈愉。那時沈愉表現的跟雪兒特別投緣,對雪兒很好,看她沒什么朋友,還經常把她的小女兒帶出來跟雪兒一起玩兒。”
“那段時間雪兒的臉上真的多了很多笑容,最開始我是很感激沈愉的,可是漸漸的我發現雪兒染上了很多不好的習慣,小小年紀抽煙喝酒濃妝艷抹,完全像是變了個孩子。”
“從那時起我才感覺到不對,一番查探下來,發現雪兒的改變全都是因為沈愉的教唆。雪兒說沈愉告訴她要徹底的放飛自我,才能得到極致的快樂。”
“那完全就是洗腦!我開始極力反對起雪兒跟沈愉的接觸。可是孩子大了,就算我把她關在家里,她也能找到機會偷偷摸摸溜出去見沈愉。”
“直到后來雪兒去了寧溪讀大學,寧大風氣很好,她跟著耳濡目染的,漸漸也變了些回來,跟沈愉斷了大半聯系,我以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說到這,喬醫生已經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他放在桌上的雙拳緊握,強忍著憤怒。
“可在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我卻再次接到了沈愉的電話,她給我發了個地址,讓我過去接雪兒。”
“南城和寧溪,四五個小時的車程,等我到時,雪兒遍體鱗傷,已經只剩了大半口氣。”
“我是個醫生,可我卻救不了我自己的女兒!!她一直說冷,我卻只能緊緊的抱住她,眼睜睜看著她的生命一點點流逝。”
“后來我申請了尸檢,法醫說雪兒生前的最后幾天,應該被很多人一起暴力侵犯過,體內多項器官都已經衰竭。就算我再早到幾個小時,也是救不了雪兒的。”
喬醫生的拳頭重重的擊打在桌案上,雙目赤紅。
“沈愉最后還是逃脫了法律的制裁,可是我知道,那件事跟她一定脫不了干系。”
“在手術臺上時,我幾次都想親手將她了結。可是作為一個宣過希波克拉底誓言的醫者,我不能違背我的職業道德操守。我也不愿以暴制暴,把自己變成跟他們一樣的魔鬼。”
“所以淵少,我只能求您了。求您查出真相,還雪兒一個公道,也讓那些惡人都受到應有的懲罰!!”
喬醫生說完,已是泣不成聲。
奚悅的心底也久久的不能平靜。
喬雪的經歷跟前世的她何其相似。
只不過是她命硬了一點,茍且活了下去。
雖然那樣的活著還不如不活……
從前的奚悅,如今的奚夢喬雪,前世今生,那群惡魔已經害過太多無辜的女孩子了。
最可恨的是,他們從未停止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