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她的寶貝兒子走了七年,怎么忽然在這時候回來了。
池淵的話,驚得徐靜變了臉色。
“把電話給我!”
徐靜的語氣說不出的強勢。
但池淵一點兒也不怵她。
單手握住電話,看似沒用力,徐靜卻根本抽不出來。
“爺爺說,小越九點的飛機。您要是現在走,還能在機場見上他一面。”
剛回來就又要走?
七年了,小越還是不肯原諒她……
徐靜有一瞬的愣神,然后握緊雙拳,什么也沒再說,就帶人離開了。
哪怕池淵誆她,她也認了。
她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見到小越的機會。
很多事情,她必須親口跟小越解釋清楚。
等她們離開后,一直站在奚悅身后的鄭老爺子才探出身來,幽幽的嘆了口氣。
看向池淵的目光已然帶了幾分憐憫:“這算哪門子的媽……”
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追過來,說了一大筐的廢話,卻沒有一句是在關心自己的兒子。
怪不得這小子脾氣這么不討喜。
缺愛啊……
之后的幾天,鄭老爺子對池淵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也不叫他臭小子了,還老是跑他身邊跟他聊天。
這不,前腳金子才遞給老爺子一個電動藥搗子,后腳老爺子就搬到池淵跟前絮叨了起來。
“現在的人都這么懶的嗎?搗藥都開始用機器了……那不是自己搗出來的藥也沒有靈魂啊……”
哈哈,還沒有靈魂,老爺子知道的還挺多。
奚悅也跟著笑了起來。
雖然老爺子大多數時候是沒話找話在瞎聊著,但這幾天相處下來,奚悅明顯感覺池淵的神色不再那么緊繃了。
時不時也能跟老爺子搭上幾句。
氛圍挺好。
只是池淵這腿,喝了這么些天的苦藥,也沒見有什么效果。
奚悅心里著急,嘴上卻不敢問。
一來是怕鄭老爺子覺得他們不信任他,二來怕澆滅了池淵心里好不容易燃起的那點子小火苗。
“悅丫頭,想什么呢,藥都撲出來了。”
奚悅這才回過神,手邊的火被她扇得太大,藥水沸騰起來,把蓋子竄得直撲騰。
奚悅想也沒想,就拿手去拔蓋子。
毫無意外的被燙傷。
肉眼可見的起了一串的小水泡。
把池淵急的不行,老爺子也跟著從地上翻起來。
“唉喲,這一天天的,小心一點啊。走走走,去用涼水沖一沖。”
水池邊,鄭峰舀著冰涼的井水給奚悅沖了十幾次,有些心疼。
“悅丫頭,很痛吧。”
奚悅搖搖頭,這點小傷算什么。
跟以前被鞭打被電擊比起來,都不夠看的。
“你是在擔心池淵那小子的腿吧。”
很肯定的語氣。
奚悅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趕緊解釋起來:“我沒有不相信您的意思,只是已經過去七年了,應該很不好治吧……”
鄭峰嘆了口氣:“確實,耽誤的太久了。”
一句話,奚悅的心又提了起來。
明明前幾天,鄭老爺子都還信心滿滿,難道是治療的過程中老爺子發現那些藥對池淵并沒有什么效果?
奚悅緊張的望著老爺子,比上輩子被醫生宣判死刑還緊張。
生怕老爺子下句說出來的是她最不愿意聽到的。
“不過……”
“淵少,奚悅小姐,不好了,池董病危了……”
鄭老爺子沒說完的話被匆匆趕回來的金子打斷。
金子喘著粗氣,眉眼都帶著不安。
“現在外面都傳…傳池董病危是被淵少給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