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以奚時周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是不屑做這些上不了臺面的事情的。
是他們太看得起奚時周了
整個地下室,連個窗戶都沒有,唯一的光,也是從鎖著的房門外透進來的。
池淵隱約能聽到外面看守的交談聲。
因為沒有輪椅在身邊,池淵是爬著一點一點挪到門邊的。
他將耳朵貼在門邊,小心的沒有弄出半點聲響。
“你說先生也是,這么重要的時候,居然派我們來看著一個殘廢。”
“誰說不是呢,那殘廢,殘了這么多年,又被鎖著,還能自己站起來跑了不是。”
“唉,外面的兄弟可都摩拳擦掌,興奮壞了。就等著明天出什么狀況,立個頭功,好去先生那里邀功討賞呢。”
“咱們難兄難弟,攤上這么個沒有搞頭的苦差事。來來來,走一個,真他喵倒霉。”
“喝喝喝,這奚家的天多少年才變一次,咱們說錯過就錯過了,都怪那殘廢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哎,兄弟,我說喝歸喝,咱們也別真的喝醉了,萬一先生一會兒下來。”
“想什么呢,明天是什么時候那是先生的大日子,這時候先生才不會管這么殘廢。咱們喝咱們的,出不了事的”
“說的也對,咱們已經夠憋屈的了,走起來走起來,不醉不歸。”
“你小子還想歸,咱們守著這殘廢,還不知道要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待到什么時候呢。”
“唉,這他喵雖然有酒有肉,但總感覺還缺點什么”
“你小子是喝了點上頭,又想你那個相好的了吧。告訴你,吃吃喝喝就算了,女人可不敢往這下面帶。先生要是知道了,咱們就完了。”
“我又不傻,也就想想,怎么會真的帶女人下來。不過說起女人,跟這殘廢一起的那姑娘長得那是真帶勁兒,我看王媽最后把人往書房里帶了,估摸著得是先生”
“先生什么時候換口味兒了那姑娘看著還挺小的。”
“口味兒什么的,咱不都喜歡年輕漂亮的。只不過咱沒錢,喜歡不起。那先生,最不缺的就是錢。”
“人啊,命啊,要說還得會投胎呢,生下來就掉進個金窟窿。”
“得得得,說那些沒用的,咱還是喝吧。”
外面兩人還在繼續抱怨著,池淵卻沒有再聽下去
他握著的指甲已經陷進了肉里。
雖然他也知道,奚悅很有可能是奚時周的女兒,那樣奚時周不會對她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可要是不是呢
萬一,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
池淵不敢往下想。
心中的憤怒已經讓他身體里每一滴血液都沸騰起來。
池淵牟著勁兒,爬到了離門最遠的一個角落。
在那個角落,他手攀著水泥墻壁,一點一點向上,試圖讓自己站起來。
鄭老爺子說過,他的腿機能已經恢復了。
一直站不起來,很有可能是因為他的心理原因。
該死的心理作用
到底是什么一直在束縛著他
池淵此刻只想站起來,立刻馬上
他要出去找到奚悅,一分鐘一秒鐘都不想耽誤。
池淵靠著強大的臂力努力支撐著身體的重量,可是一次又一次,他終究還是力竭掉到地上。
他雙眸赤紅,發了瘋一樣捶打著雙腿“給我起來,你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