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戰事很是吃緊。
然而,這只是對于蕪疆來說的。
玉紫恒在那日聽了沂俐一番話后,當即派人快馬加鞭去了月城,隨后,戰報接連而至。
蕪疆群臣也不知道當今圣上在景陽宮摔碎了多少玉硯。
轉首,便下令讓人圍了同方會館。
他的意思也很明確,若是大沂不退兵,那么大沂太子,郡主,禁軍統領,禮部尚書侍郎等一眾官兒們都別想活下來了。
沂俐扶著南奕站在同方會館的門口,眼睜睜地看著蕪疆官員緩緩關上了同方會館那朱紅色的大門。
而一直嚷嚷著要見南奕的同昌公主,也被禁足在宮中,寸步不得出。
“南奕,你還記得……咱們那日在山中古剎遇到的那男子,他說……這兩件東西都藏在了景陽宮中么?”
南奕眉頭蹙起:“他的話可信么?”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當夜,沂俐換上了夜行衣,套上長靴,木簪挽了長發,黑布蒙面。她爬上了一棵矮樹,上了墻頭,縱身躍下。
按照玉紫恒的性子,那銀草與蠱王附近必有重重機關與重兵把守。
她望著畫在了掌心的皇城微縮圖,在小巷子里穿梭著,躲開巡夜御林軍。
戰事將近,蕪疆各城實施宵禁,大街小巷巡城士兵比往日里多出了一倍。
她借著樹影與深宅大院圍墻倒影,貓著腰,摸到了皇城之下。
上墻,翻過,躍下。三個動作一氣呵成,沂俐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太子東宮中。
夜深人靜,東宮護衛被抽調出了一部分巡城,因而東宮里冷冷清清的,毫無人氣。
她貼著東宮墻根,溜到了樹影之下。
“小藝子,你怎么會在這里?”
沂俐聽見這聲音很是耳熟,忍不住探頭探腦了起來。
那生得眉清目秀的小太監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行禮,疾步走開了。
而那攔住了小太監的男子回首,他的整張臉暴露在了月光之下。
那張面孔的主人正是那日在古剎里扮作老僧收留了沂俐與南奕,并引來刺客刺殺兩人的年輕男子!
他警覺地朝著沂俐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疑惑地揉了揉眼睛,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沂俐咂舌。
為何是他?他竟然還活著?
蕪疆東宮太子他們那日是見過的……完全不張這樣兒啊……
不對,那人會易容,說不定就是……
但是……這也太巧了……
為何那日出現的男子會這么湊巧地出現在自己眼前?
沂俐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鬼魅一般地跟了上去。
那男子似是對宮中布防十分熟悉,他在宮中七拐八拐地,繞進了御膳房。
那男子熟練地點起火折子,熟練地從架子上取下一直包裹,熟練地打開包裹,坐在了地上。
叫花雞的香氣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