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珍將他主動攬著自己的肩膀,受寵若驚,便也順勢倒在了他懷中,嬌笑一聲,手指不老實地在他腰封上摸索著。
兩人的一舉一動被對岸傲然立著的兩人盡收眼底。
沂俐倒是饒有興趣地望著兩人卿卿我我,而南奕雖依舊面帶笑容,但那笑容卻掩飾不了眼底的嫌棄。
“他平日里都是這樣么?”
沂俐詫異瞄了他一眼。
“不知道。”她好奇地摸了摸下巴,“不過我倒是第一次見他這副模樣。”
而湖的另一岸的溫存不過一炷香時間,黃舒指尖用力,將珍妃甩入了湖中!
南奕驚詫地挑眉,隨后面色再次恢復了平靜。
“他又怎么了?”
“他不喜歡別人碰他。”沂俐緊了緊大氅衣領,抽出袖間帕子遞給南奕,讓他擦去白色狐裘大氅腰際沾著的血跡,“誰碰都不行。”
南奕笑意森然,他緊緊盯著站在岸邊彎腰俯身笑吟吟地望著在水里撲騰的珍妃,稍顯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你試過?”
“嗯。”沂俐伸手摸了摸喉嚨:“他……差點把我掐死。”若不是自己及時閉氣,指尖彈出利刃劃在了他的腰際,自己恐怕早就被他掐死了。
她的喉嚨里發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她轉過身去,重重咳了兩聲,一口鮮血噴在了積雪地面上。
“怎么還在咯血?”
指腹抹過嘴唇,將殘存在唇上的一點血跡擦去:“沒事,黃舒給了我一種改變聲音的藥物。”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聲音變啞了。”
“礙事兒么?”
“沒事。”她嗓音沙啞,又咳了兩聲,“隨行醫官已經給了解藥,這咯出來的血恐怕都是毒血。”
她隨手摘下了一片樹葉,扔在了那灘血跡之中,樹葉很快就由深綠變得漆黑。
沂俐漠然轉過頭去,腳尖踢起一小片雪,將那一灘黑紅的血跡蓋住。
“走吧,去把盧珍撈上來。”
她豎起孔雀翎大氅的領子,將含著笑意的眼神藏在了大氅亳光之中,腳尖輕點在了湖面之上,云淡風輕卻又及其快速地繞開了正在廝打在一起的人群,停在了盧珍身邊。
她一手背在身后,伸出另一只手,彎腰接住了盧珍高高舉起的胳膊,將她攔腰抱住,拖離開了水面。
上岸之時,她嘆氣,解開了孔雀翎大氅,披在了盧珍身上。
混著冰渣子的冰冷湖水從她周身滴落,她瑟瑟發抖地轉過頭去看著那位將自己從湖水之中撈出的“男子”,感激地笑了笑。
“多謝李院首。”
“不謝。”沂俐將大氅披在她身上的那一刻,退了一步,微微躬了躬身,“娘娘注意身體,莫要生病了。”
這是盧珍第一次正視這個出身不明,卻眉目清秀,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貴氣的格物書院新院首李立。
她的手緊緊抓住了孔雀翎大氅,膝蓋彎曲,行了蹲禮。
沂俐嘴角無奈翹了翹,她無視了站在一旁的黃舒,欠身還禮:“娘娘往后站在水邊時,還是留神一點罷。”
話音未落,她的目光似有似無地飄落在了黃舒身上。
盧珍在宮中混了這么多年,自然也懂了她的意思,她微微低著頭,嘴角浮起一抹淺笑。
“多下李大人提醒……本宮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