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勞殿下費心了。”
“你笑什么?”
“沒什么。”南奕猛然收斂了笑容,搖了搖頭,“殿下,時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
“嗯。”她輕聲應了一聲,“帶路吧。”
“對了,順便給我送點酒來。”
她雙目微闔,指尖不住揉著太陽穴。
“殿下這是不舒服么?”
“不是。”她的語氣冷淡又煩躁,“我想喝酒,需要理由么?”
“殿下順著這條路一直向前走到盡頭便是一間空屋子了,臣這就去給您溫酒。”
“去吧。”她揮了揮手,“麻煩了。”
待她目送南奕身影消失時,卻不曾沿著小路行走,反而繞入了一個小花園內。
大氅拖在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上,她也不曾去管,只是朝著隱隱約約透露出亮光的地方走了去。
那一抹隱隱約約的黃色亮光,在泛著雪光的黑夜中格外明顯。
她走過清掃得干干凈凈的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來到了那泛著微弱黃色燭光的屋前。
門被吱吱嘎嘎地打開,屋子里一位侍女猛然回首。
她蹙起眉頭:“你是誰?”
那侍女慌亂之中,把手中竹簡掉落在地,她順手抄起放在一旁架子上的一柄長劍,擋在了自己身前。
沂俐停在了小屋門口:“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
“你是誰,你為什么會出現在寧府?”
“我啊……”她邪魅笑了笑,鮮艷的紅唇在昏黃燭光下晃著,“我是誰重要么?”
那侍女看著披頭散發身著男人衣裳卻比女人還要美艷的人,一時間竟分不清她是人是妖。
“你……你究竟是誰?”
沂俐挽起袖子,露出如雪手腕,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女孩兒身邊,單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那女孩兒頓時動彈不得。
“你……你還給我下禁制?你究竟是誰?”
沂俐雙眸一冷,一斜,眉毛一挑,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奪過了她手中一沓信件:“他的書房從來都是不允許任何人入內的,所以你又是誰?”
她粗略翻動了那一沓信件,見只是些與瀝城官僚的虛偽又敷衍的往來信件后,暗地里松了口氣。
抬眼,懶洋洋地瞄了一眼握著長劍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女孩兒。
“如果我是你。”她比劃了一下,“在我離你三步之外的距離時,我就已經死了。”她將那一沓信件放回沉香木盒之中,抄起南奕隨手放在一旁的長笛,隨隨便便在手中擺弄了一下,戳在了女孩兒肩上,解了她的禁制。
隨后,在那女孩兒還沒反應過來時,那支長笛便捅入了女孩兒口中,將女孩兒一口編貝白牙敲落。緊接著,那支長笛一勾,將那女孩兒勾入了沂俐懷中。沂俐一手打落女孩兒手中長劍,那只手很快就掐住了女孩兒后頸,將她按在了書案上。
混著血沫的唾液噴在了書案上鋪著的一副山水畫上。
長劍落地,砰然碎裂。金屬碎片落地濺起的聲音撞擊在四周,不少人聞聲而來,卻礙于這是禁地而不敢入內。
而在這屋子之中的又是什么人,膽敢鬧出這么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