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家里也總是這樣偷魚吃,多少錢,我還你吧。”
“不用了,萍水相逢,我和它有緣。”
少女竟然絲毫不為他的外表所惑,這讓秦北言對她又多了幾分興趣,冷聲道:“我不喜歡欠別人的。”
見他如此堅持,算九傾也不欲和他在這浪費時間,只好點了點頭,伸出了自己白嫩的小手。
“八十。”
她沒有多要一分錢。
男人眼眸微亮,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沒有現金。”
“那算了。”
她欲走之際,男人卻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但是可以微信。”
微信?
算九傾愣住了幾秒,終于想起這個是一種聯系方式,于是拿出了自己裝在衣兜里的手機點開了微信。
掃碼加好友,轉賬。
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這可比她記憶中的銀貨兩訖的方式要便利多了。
她感慨之余,男人已經快速的給她改了備注,薄唇微啟,“好了,你收一下。”
算九傾后知后覺的點了點頭,抬腳欲走,忽又折了回來。
看在白手套的份上,她忍不住提醒男人,“命門暗淡無光,天刑臨宮,你近日死劫將臨,最好……還是少在外走動吧。”
話音落下,秦北言的內心震撼如雷霆暴擊,鳳眸直盯著那道遠去的身影,生出了無限疑問。
她是誰?
就在這時,背后傳來了一道急喘的聲音,肩膀上赫然多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
“阿言,你,你也跑得太快了,累死我了。”
來人面容俊朗,一襲白色的高定西裝映襯得他更是器宇軒昂,瀟灑從容。
“俞深,走吧。”
“你說你,剛醒來就到處亂跑,來這里又是做什么?”
以他們這種身份,到這污濁骯臟的地方真是紆尊降貴了。
秦北言摸了摸懷中的小貓,“我來交代一下事情,這貓……或許也該有新的主人了。”
交代事情?
只怕是交代后事吧。
楚俞深心頭狠狠一跳,一股說不出的憤怒和悲傷齊齊涌上心頭,“你別瞎說,我一定會救你的,不管是什么辦法。”
停頓了一秒,他繼續道:“要不,你就接受沖喜試試,說不定真有可能呢?”
對于家族的這個安排,秦北言的臉色倏然冷了下來,厲聲道:“我已是油盡燈枯,又何必要在我死前還強行安上枷鎖,不用再說了。”
楚俞深知道自己勸不了他,從五年前秦家就提出了此事,只是秦北言不愿,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
他不敢告訴好友的是,這一回只怕由不得他了。
因為秦家已經決定和陸家聯姻,七天后舉行婚禮。
只要能救他,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也會試一試,至于別人的命運如何,那不在他的考量范圍之內。
——
經過了一番詢問和摸索,算九傾總算是找到了榕城現今留存的唯一一座道觀——玄明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