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九傾抬眸看向女子,她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濃眉大眼的五官偏為冷艷武斷。
此人恐怕不好溝通,算九傾也沒有時間同她多余廢話,紅唇輕啟、開門見山的道:“快讓我進去,否則里面的人必死無疑。”
“笑話!你以為你是誰?”
“我從警校畢業后便當了警察,工作至今也有四五個年頭了,見過不少囂張的人最后無一例外都到監獄里去懺悔了。你要是亂來,別怪我把你抓到局子里去關幾天。”
她說話的時候,一股龐大的黑色鬼氣將整個沈家都包圍了起來,無形的結界令得周遭的時間都開始變得緩慢。
這股氣息!
和她昨天晚上遇到陳霜身上的那股氣息一模一樣。
算九傾看似輕飄飄的出手,一掌卻是把閏鶴晴推開了,冷聲怒喝,“讓開,這是攝魂陣。”
凡人若是不小心靠近,都會被這無形的陣法攝取了魂魄。
可惜閏鶴晴聽不進去她的警告,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肩膀大吼大叫,“你敢襲警,來人啊,把她給我抓起來帶回去。”
話語落下,她身后的兩名小警官正想上前拿人,一道高大威嚴的冷肅身影走來。
孟膺一來,四周噤若寒蟬。
那名上一秒還虎虎生威的女警官,下一秒就變成了柔弱的小貓咪,捂著自己的肩膀委屈十足的道:“孟局你終于來了,這人不僅亂闖辦案重地,還襲警打傷了我。”
她原意是想讓孟膺幫她出頭懲罰這小姑娘的。
豈料,孟膺長腿一邁走到了算九傾的面前竟是親自低頭道歉,“抱歉了算小姐,是我沒有管理好手下的人。”
算九傾冷淡著一張絕美小臉,什么也沒有說。
“孟局,你……怎么會?她,她剛才明明打了我。”
閏鶴晴不服氣的道,卻沒想反被孟膺劈頭蓋臉的教訓了一通。
“你好歹也是從警校畢業的人,一百斤的沙包都扛得動,她一個小姑娘輕輕一推能有多疼?”
“你要是繼續這樣的話,我看你這隊長也別做了。”
比較兩人的身形和力量,怎么看算九傾都像是被欺負的那個。
陣法漸漸閉上,等到它完全閉合的時候,她就是想進去也只能干等著了。
算九傾開門見山的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張念卿是來報仇的,她要殺了沈家父母,你的人最好不要帶進去否則后果嚴重。”
說完,也不管他們信或者不信,身形一閃進入了結界之中。
孟膺對于她剛才的話心中半信半疑,閏鶴慶氣得磨牙霍霍,“孟局,那小丫頭慣會裝腔作勢,你為什么要幫她?”
最終,他還是帶著一半的人進入了沈家、留下了一一半的人在外面守著。
另外一邊,一進入沈家就明顯的感覺到了那股陰森森的怨氣,算九傾用了一張隱身符,暫時可以隱藏起自己的身體和氣息。
一步步地朝著鬼氣的源頭走去。
寬闊明亮的大廳被布置成了黑白的靈堂,放眼看去燈光暗淡,籠罩著一層淡淡地詭異綠色光芒。
正中間并列著兩副棺材,蓋子半開,里面鋪上了草席,用白布蓋著。
花圈圍繞在棺材周圍,左邊站了個紙扎的童男,穿了件寶藍色的小馬褂,帶著瓜皮小帽,紙漿糊成的圓臉白得滲人,五官僵硬卻又似在笑。
右邊則是一名穿著粉色小裙的同女,扎著小辮,做彎腰拱手的相迎狀。
中間的火盆里燃燒著飛舞的錢紙,火光和煙霧之中,脫下了華服的沈父和沈母穿了件單薄的白色囚服,被五花大綁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