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算應星看不到父親和姐姐之間的互動,可嗅覺靈敏的他察覺到了空氣中的氣氛不同。
“估計是因為很久沒有見面的緣故,姐姐自從車禍醒來以后就改變了性格,父親也和我當初一樣感到驚訝吧。”
可他相信,驚訝之后必然是欣喜,因為現在的姐姐真的比從前好太多了。
他自言自語的聲音也傳入了秦北言和宋嘉印兩人的耳朵里。
小夫人?
車禍醒來?
宋嘉印聯想到了之前資料上所記載和現在的判若兩人,再結合算應星父子剛才的反應,他隱隱覺得有什么秘密快要浮出水面了。
相比之下,秦北言顯得淡定多了,他甚至往沙發上一坐,動手給自己到了杯水。
低頭喝水的同時,曲長濃密的睫毛微掩住了眸中的晦澀光芒。
那么她到底是誰?
**
房間里,算江南瘸著一只腿,杵著手拐的在房間里行走了兩步,最后彎下腰肢從一旁的衣柜里取出了一個藍色的布包。
想來是已經放了很久的東西了,布料的顏色發黃陳舊,上面還落了不少的灰塵。
他伸手將包袱打開,抖了抖上面的灰塵,一邊喃喃自語的說道:“這些東西已經被我丟棄了多年,是我算江南無能無法讓它們發揚光大。”
“祖師爺在天有靈應該也會高興我為它們找到了一個絕佳的主人吧。”
包袱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對古樸的寶物,頂級狼毫筆、湖山辰砂、黃金羅盤、一件青色道袍、還有兩本書籍。
他唯獨將道袍留了下來,其余東西重新包成了一團遞到了她手中,感慨的回憶從前。
“我年輕的時候癡迷道法,曾去南明山修行了一段歲月。我的師傅丘笑尹也就是南真教教主南陽子,下山前他送了我這些東西,只叮囑了我一句話——道可道,非常道。”
“這些年來,我為了找尋自己的道走過不少地方,也經歷了不少大風大浪,臨到老了才發現到大道無情,非我等可以窺探。”
“如今我已失去了道心,這些東西在我手里也是明珠蒙塵。我雖不知道姑娘你從何而來,為何身負純正道法?可憑直覺,我相信你是他們等待了多年的人。”
聽著他對自己的一番剖心之語,算九傾心湖微蕩,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了包袱。
一雙清澈的眸子看向算江南,他的眼底明明還有化不開的悲痛,卻依舊選擇了用善意來面對自己。
算九傾輕握粉拳,吸了一口氣,“我本名也叫算九傾,至于我為何會到令嬡的身體里,我也不知道。”
“不過令嬡確實是死了,就死在車禍中,地點便是皇冠酒店。”
說著,算九傾拿出了那張邀請函,“這些日子以來我跟隨著奚美娟回到榕城,又進入一中,拿到邀請函都是為了調查車禍死因。”
“對不起,我到現在也還沒有查出真相。還請算伯父再給我一點時間,這也是我能為她所做的唯一一點事情了。”
她鄭重的彎下了腰肢,對著這位偉大的父親行了一禮。
算江南一直緊繃的情緒在聽完了她的這一番話后“啪嗒”一聲斷了,淚珠滾落。
他連忙扶起了算九傾,心中溫暖,“小九,我還是一樣這樣叫你吧。感謝你為了九兒所做的一切,這本該是我這做父親的責任,辛苦你了孩子。”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日后依然可以稱呼我一聲‘父親’,看得出來小星很喜歡你。我想厚著臉皮向你提出一個請求——請你,一直是小星的姐姐,好嗎?”
提起自己那天生失明的兒子,算江南對他的內疚更為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