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輕不重的輕喝,當場震懾住兩人。
少女清澈的眸子中似乎正在篆刻著一個屬于時光的故事,身上的殺氣遽然。
淮安安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敢和自己正面對上的女人,“不過一個小新人罷了,什么爾等?什么本尊?我看你是腦袋有問題!”
她凝視著算九傾,另外一只手摸出了口袋中的手機,放出狠話。
“你的經紀人是誰?讓他立刻來見我,在英皇娛樂的范圍內竟然還有人敢對我下手,真是活膩歪了。”
“是。”
少女不輕不重地點了點頭,平靜如同古井一般無波的眼眸中不見半點懼怕。
這一心“求死”的模樣可不就是“活膩了?”
而對于算九傾來說,上千年的時光都熬過去了,死又如何?生又如何?
說到底,人的一生,也不過一場漫長的夢而已。
淮安安倍感無語,“呵呵,你別以為你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就可以逃過懲罰。”
“像你這種仗著自己有點姿色,成績不好又虛榮心作祟的人只配當三十八線的小透明,這輩子都別想大火。”
“呵呵……你身上這條裙子是山寨的把,某寶還是拼夕夕?穿地攤貨的你可知道我是誰?”
“你今日若敢捏斷我的手,你就是賣腎都不夠賠的你信不信?”
她說完了,少女依舊是保持著鎮定,更不見半點生氣的模樣,甚至是抿起紅唇淡淡地笑了一聲。
“我就是捏斷了你的手又如何?”
隨著話語落下,算九傾暗自在手心凝聚力量。
“咔嚓!”
這一次,淮安安的手腕是真的斷了,手腕處的腕骨高高凸起來了一塊,將雪白的皮肉頂了起來,看上去觸目驚心。
“痛!”
“安姐!”
小助理連忙跑上來扶住淮安安因為疼痛而不斷戰栗的身體,反而被后者一把推開,“滾開!”
“誰要你這馬后炮?快給我報警,我要送這死丫頭去警察局里蹲一百年!”
她以為算九傾是社會上那種讀不進去書的貧困女,仗著有兩分長相妄想攀上高枝的虛榮婊。
殊不知,在場的人也不是沒有眼色的,少女身上的裙子在燈光下流淌出自然閃耀的水波暗紋,高乘的質地一看就不是凡品。
耳邊隱隱傳來了一陣討論:“這裙子應該是正品吧,盜版哪里有這樣良心的質量?”
“這我不知道,不過淮安安這綠茶婊終于有人治治她了,活該!她的手斷了才好呢,這樣看她以后還怎么彈琴。”
“噓,你可別說。這小姑娘是真的慘了,淮安安可是咱們李總的金絲雀,就那手聽說都投保了三千萬……”
三千萬啊,像她們這樣的小模特,只怕只走到腿斷了都賺不了這么多錢。
大廳里的動靜驚擾了外面守護的保安,很快便有兩人手提著警棍朝著算九傾走來。
“什么人在英皇鬧事,是想吃牢飯嗎?”
一看是個小姑娘,兩人也沒有太在意,抓她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然而他們剛伸手的瞬間,一道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乍然在兩人伸手響起,清澈如水,沉靜如月。
“住手!”
算九傾抬首看去,只見來人約莫三十歲上下的年紀,穿了一件淺藍色的戧駁領西裝。
深藍色的波點領帶,胸口處憋著一朵玫瑰襟花,處處透著精致與優雅。
那張深刻俊美的面容散發著成熟男士應有的沉穩,又不會顯得太過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