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框里除了溫天翊的消息以外就沒什么了。
嚴段山也是,連一句“安全到家了嗎”類似的問候都沒。
溫珦稍稍皺眉,心想還是兩個弟弟好。
溫天翊照常問了一下溫珦的情況,晚上去不去他那一起吃個晚飯之類的,溫珦昨晚沒回,現在回了個他一條。
再然后是溫霖的消息。
溫霖大前天下午說要跟自己把事情說清楚,結果昨天到現在一條消息都沒有,這算哪門子的說清楚。
言而無信。
溫珦手指指尖在桌面點了點,短齊的指甲蓋發出細微的聲音。
思考片刻后,溫珦目光泠了泠,從聯系人里找到溫霖一通電話便打了過去,手機放在桌面上,嘟嘟的等待他接聽。
周亓關注點顯然不在溫珦的手機上面,看到女人濕漉漉的頭發,蹙眉:“頭發怎么沒吹干就下來了。”
溫珦倒是不怎么在意,捻了捻濕潤的發梢:“擦擦很快就能干。”
一只手指關節在桌面上點點,等待溫霖接電話。
又等了半分多鐘,電話打通了,溫珦拿起手機,還不等她開口,那頭就響起溫霖的聲音。
“喂?”
磁性的聲線沙啞帶著直白的戾氣和不耐煩。
溫珦皺起眉:“你昨晚喝了多少?”
“你打電話過來就是問這個的?”
“讓人準備醒酒的了嗎?”
“沒,我昨晚喝到半夜才醒,喝了十來瓶。”
高昂無畏的男聲就差對溫珦再補一句:怎么樣,你能拿我怎么辦。
溫珦:…………
雙方沉默了會。
溫珦嘴唇抿了抿,在想怎么開口、問哪些。
后腦勺陡然被人碰了碰,溫珦猛地一抬頭就看到周亓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自己身后,一雙手放在毛巾上。
周亓俯下身笑著看溫珦,細長的食指壓在了薄唇中央。
溫珦晃神過后,重新低下頭專心接起電話。
身后的男人很快有了動作,溫熱的大手掌住毛巾給溫珦輕輕的擦起頭發來。
溫珦身體一僵。
“喂?有什么話你說啊!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打擾我睡覺的?”
溫珦脾性也上來了,冷著腔:“你前段時間借錢是為了酗酒的?不是說去外地跑新劇宣傳活動嗎?你還喝這么多睡到現在,整個場子里的人都等你一個人?”
“我打電話找你是為什么你不知道?”
那邊的溫霖顯然酒還有點沒醒,人靠在床頭眼神渙散。
“跑宣傳……這有什么好跑的。”
溫珦眉心皺的能夾起蒼蠅:“溫霖,你就是這么一個工作態度?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給我滾回來完成學業然后跨專業考研繼承家業。”
女人抬高的語調著實把電話兩邊都喊安靜了。
安靜了足足四分鐘,反倒是溫霖先開始委屈起來了,男聲啞到不行。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可是從劇組到公司再到資本都在欺負我啊。”
“新劇正式定檔開播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鏡頭被刪掉了好多,新劇宣傳活動我連一個男四號的存在感都比不上!有的時候他們索性都不叫我……”
如果不是局勢所迫,二十一歲的溫霖也不會想像小屁孩一樣跟姐姐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