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夜幽幽轉醒。
已是第二日清晨。
聽著門外響起銅鑼聲,他迅速翻身,快要點卯了。
由于丁字營損失慘重,今日不參與巡察。
徐夜點卯完畢后匆匆來到了賀羅山的小院。
賀羅山對于自己,也算得上挺照顧的,自己于情于理該去探望探望。
剛一進門,便看到賀羅山躺在床上,仰望頭頂。
“老賀!”
賀羅山回過頭,微微蹙眉道:
“徐夜?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是在巡察么?”
徐夜笑道:“總司大人說丁字營今天不用巡察。”
賀羅山嘆了口氣,心情沉重。
“小子,你運氣不錯,算是躲過一劫了。”
徐夜坐在床邊,隨即又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熱茶,端到了賀羅山面前。
“老賀,魚杏村一案,結果如何?”
賀羅山剛要喝口茶,差點沒噴出來,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后,咳嗽兩聲,“小子,瞎打聽什么。”
“老賀,那天朝廷可曾派出過騎兵?”
賀羅山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下面的事情就交給上面來解決了,輪不到你操心。”
徐夜陷入沉思,點了點頭。
隱隱約約中,他總是感覺魚杏村一案事有蹊蹺,只是那段記憶太過模糊,他也分辨不清。約莫只是記得自己重生后,只聽到一陣疾馳而去的馬蹄聲,等到自己爬起來后,便是一片尸山血海。
說句不好聽的,當時差點沒嚇傻。
“有那心思,不如去勾欄里聽聽曲,跟小娘子們好生親近一番才對,莫要學那劉小山,遇到女人就臉紅,孬貨。”
“對了,得空幫我去看看那倆傻小子,看看有事沒有,我這里還有幾副緩傷藥,順手帶給他們。”
老賀口中的兩人,一個是劉小山,老賀那時候丁字營的副校尉,戰死之際托孤給了賀羅山;另一人便是顧炎,與他也有些淵源。
自己與他們兩人,都是受老賀照顧挺多的,自然親近些。
“知道了。”
徐夜詢問道:“老賀,你傷好些了沒?”
賀羅山擺了擺手,“小傷,沒什么大事了。”
徐夜試探道:“不知是不是玄月司那幫人使絆子,害我們折損了這么多兄弟。”
賀羅山沉默不語,半晌才緩緩道:“莫要胡亂猜測議論,小子,給我記住你的身份,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明白嗎。”
徐夜嗯了一聲,其實不用想也知道,十有八九是玄月司動的手腳。
斬魔人在鳳都,一來不耍官威,吃飯喝酒統統給錢,二來行事低調,從不主動惹事,三來本就是有利于民的工作,難不成斬妖除魔還有錯了?
致使斬魔人一度威望很高,朝廷地位也日益鼎盛,偏偏太尉洪武一案后,斬魔人受到皇帝猜忌,又冒出來個玄月司,對斬魔人也是諸多打壓。
大楚皇帝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叫什么?
這叫老實人活該挨打?
忒不是個道理了。
徐夜晦氣地撓了撓頭,但他明白此時還是不要多管閑事得好,這些上層人物,沒有絕對的實力很難與之抗衡。
眼下,茍住發育,才是上善之策。
“老賀,過些日子又有新人來了吧。”
倘若一直因為丁字營人數稀少而不讓出任務,自己可真是憋屈了。
現在的徐夜,滿腦子都是殺鬼。
沒辦法,殺鬼才能變強,變強才有地位,有地位才有錢,才安全。
賀羅山微微點了點頭,隨后看著徐夜,沉吟再三,還是開口道:
“徐夜,今日傍晚去街上幫我打壺酒來。”
徐夜啊了一聲,賀羅山一巴掌打在徐夜后背上,罵道:
“啊個鳥,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爺們,老子渾身沒勁,喝了酒才得勁,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