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夜放下天象劍,緩緩睜開雙眼。
這種閉著眼睛,整個身體呈現冥想狀態的練劍之法,真是前所未聞但是卻格外發人深省。
“之前我苦于沒有一部好的劍經,光靠著天象劍的神力呈匹夫之勇,倒是有些辱沒它了。”
徐夜拿起天象劍,卻發現劍身之上,除了一道紫雷之光外,似乎隱隱該有一道微弱的冰藍光影,若隱若現。
“這是?”
徐夜拿起天象劍仔細觀察,“沒看錯,確實有一道新氣息。”
難道是,類似雷池劍陣的另一道天地氣機?
目前沒有辦法得知,徐夜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暗沉。
他收起劍,拿著酒壺匆匆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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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千河有些驚詫地看著袁青鋼。
“此時當真?”
“千真萬確。”
袁青鋼臉色鄭重,他負手踱步,繼而驚出一身冷汗。
“軒轅......青鋼啊,這春庭學宮只有一位姓軒轅的先生,那可是春庭學宮的少祭酒啊,近年來快速崛起的有望儒圣的大才啊!”
袁青鋼顯然也是一愣,他知道那位軒轅先生身份不凡,卻沒想到竟然是春庭學宮的少祭酒。
“南尋真人可是龍虎山龍劍老天師這一門戶的持牌者,就連那你說的那位仙姑放在這里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竟然讓那小子......”
歐陽千河此刻有些后悔,他后悔自己對徐夜的嚴刑拷打。
“難怪千劍天師會為他說話,這小子真的不是一般人......”
歐陽千河轉過身,快步走向袁青鋼,沉聲道。
“青鋼,此事可曾與別人說過?”
袁青鋼篤定地搖了搖頭。
龍虎山是斬魔司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或許對自己的家族也有莫大的幫助,歐陽千河重重地吸了一口氣。
“這樣,我今晚就去一趟欽天監,看看能不能請動羋老先生,你這幾日多與徐夜走動走動,有消息說玄月司那邊有動靜,我怕對他不利。”
袁青鋼笑道:“總司大人放心,只要玄月司劉月不敢親自來,沒人動得了他!”
袁青鋼作了一揖,隨后匆匆退去。
出了門,遠遠地便望見站在臺階之下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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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得月樓。
徐夜包了個大包間,飯桌前有一塊高砌的圓形舞臺,三位歌姬曼動身姿,舞意闌珊。
酒過三巡。
陳滿倉滿臉通紅,酒醉道:“徐夜,你小子發大財啦?不是灑家瞧不起你,今天這一頓,該頂你半年俸錢了吧。”
徐夜放下酒杯,笑道:“錢財身外物,兄弟之間,喝酒就是了,不談錢。”
“哈哈哈哈,好!灑家果然是沒看錯人,那些腌臜小人,個個眼里只有錢財,真是掉進錢眼了。”
袁青鋼夾了一塊雞肉放入嘴中咀嚼,淡笑不語。
“前些日子,玄月司那些鳥人時不時就在咱斬魔司鐵闕府外巡邏。他娘的,哪有巡邏巡到咱家門口來了,一天還巡個十次八次的,整的跟監視俺們一樣。”
“呸,什么東西。”
袁青鋼吐出一塊雞骨頭,淡道:
“現在鳳都水很深,你少說兩句,以免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煩。”
“怕個鳥,不敢說話?不敢說話灑家便不是陳滿倉了!”
徐夜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陳滿倉和袁青鋼兩人性格大相徑庭,一個是嫉惡如仇光明磊落但有些粗獷魯莽的漢子,另一個是修習劍道,為人冷靜沉穩的劍修。
“陳大哥,袁大哥說得也有些道理,不過我覺得咱們喝酒的時候說些痛快話也不無道理。”
言下之意,便是自家人之間可以亂說話,出去最好不行。
陳滿倉喜笑顏開,摟著徐夜就要灌酒,袁青鋼搖了搖頭。
“你呀你,遲早惹出禍事來!”
三人又喝了一輪酒,這才意興闌珊地出了得月樓。
街道冷清,天上一輪孤月獨灑清輝。
月光下,三人走在街道上,陳滿倉滿身酒氣,連著打了三個酒嗝。
“我說老袁,你啥時候找個婆娘啊,灑家瞧你,瞧你,呃。”
話還沒說完,陳滿倉就要吐出來,兩人連忙將他架到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