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玄月司甲士帶著一名穿著灰色布衣的小販模樣的人來到了正殿。
“大人,人已經帶到。”
劉月點了點頭,笑道:“歐陽大人,前些日子某位大人家中豢養的一頭青牛妖被人殺害,下官已領了案牌,如今為了好辦事,還請歐陽大人叫來所有丁字營斬魔人,讓他觀察一番。”
徐夜心一沉,眼神微凜。
劉月話剛說完,那小販就指著殿上一人,叫道:“大人,大人,不用叫人了,就是他!”
眾人回頭,照著他的手勢看去,高臺之上,僅有四個人。
除了羋大人和他的黑甲侍衛,就是趙流馬以及徐夜。
答案顯而易見,是徐夜?
“你確定是他?”
就連劉月自己也蒙了,本來想借用這件事情暫時將徐夜的事情放在一般,靜靜等待某位人物的到來便是了,誰知這殺了傅大人的青牛妖的,竟然也是他!
“是是是,小人絕不會看錯。”
小販雙手合十,不斷重復著,他只希望玄月司能夠早些日子放他回家,與妻兒團聚。
“好膽!”
李湖魁大喝一聲,他方才被廢了一只右手,心情極度惱怒。
“當街行兇,你眼里沒有王法了嗎!”
羋昭瞇著眼睛,沒有說話,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徐夜。
“各位大人,此事另有隱情,待我從頭說來!”
徐夜單膝下跪,雙手抱拳,擲地有聲道。
“徐夜,你還要狡辯什么!你分明是被魔種迷了心智,否則,鳳都城內,你豈敢當街殺害牛妖!”
劉月大怒,徐夜此人帶給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惹得他在秦王殿下心里都抬不起頭來,如若不除掉他,自己這玄月司總司的位置,豈能坐得安穩?
“讓他說。”
羋昭大手一揮,不悅道。
此時徐夜一案已經陷入僵局,倒不如在拖延些時間,以便找到轉機。
“那日,在下與斬魔司校尉陳滿倉陳大哥以及袁青鋼袁大哥吃完飯后,便去街中替賀羅山賀大人買酒,買完酒途中,在下便遇見了劉大人口中的青牛妖。”
歐陽千河轉過頭看著袁青鋼,后者微微點頭,當日確實與徐夜在得月樓中喝過酒。
“在下親眼所見,那青牛妖定住在場街中所有人,并且當著我的面吸食了一位男子的精血,我身為斬魔人,本就有權利和義務斬妖除魔,此事何錯之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具干尸,恐怕已經被你們玄月司的人給銷毀了吧。”
“至于那頭青牛妖,不知是哪位大人的妖奴,竟然膽敢在圣上腳下草芥人命,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徐夜轉身,站在高臺之上,對著臺下的劉月眼神一寒。
“在我大楚,圣上有律,凡養妖奴者,需經大明堂等一系列官府機構裁決論斷吧,并且依在下所知,所養妖奴俱都保證無作案前科,并且無法使用修為境界,那么在下想問劉大人,為何這頭青牛妖竟然可以在街施展定身法術并吸食人的精血呢?”
劉月渾身冷汗直冒,督察院的人果然瞞了他事情,倘若當初他知曉青牛妖殺了人,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接下這檔子事,如果辦不好,只會連累自己。
“你所說的話有何證據!一定是你被妖魔迷幻,在街中行走瞧見青牛妖便起了殺心!”
“羋大人,徐夜是否是邪祟的事情暫且不算,還請大人準許下官就此案將其帶回玄月司調查!”
劉月如此態度,在場的人再傻,也猜到了一些端倪。
羋昭自然不愿意去管徐夜到底有沒有殺了青牛妖,也不管青牛妖有沒有殺了人,他要管的,就是不讓徐夜是邪祟這個罪名坐實。
“羋先生,我認為劉大人說得對,不如交由玄月司去調查青牛妖一案,并且請來京兆府尹,一并介入便是了。”
趙流馬站在一旁,思索片刻,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