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鐵闕大殿一案已經過去了三日,這期間徐夜被調到了斬魔司乙等行院當中,與陳滿倉同住在一行院落當中。
徐夜對于這項安排沒有什么異議,畢竟擁有一個自己的院子確實挺方便的,但一想到,歐陽千河那股“我看好你,好好干”的意味他就不免犯惡心。
歐陽千河屬于極為見風使舵之人,不過此人城府倒不是很深,所有心情全部寫在臉上。
此時在他眼中,徐夜就算他押的一個寶罷了。
軒轅青衣那日離開后,仍舊沒有與徐夜說太多東西,只是留下了一個潤玉書簡,并留言讓他有空去春庭學宮坐坐。
玄月司也再沒來找過他,平日里在斬魔司門口來回巡邏的士兵也都撤了個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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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劉月低著頭,一動不敢動。
今日已經是他跪在這玄月司大殿上的第三日,自從他從斬魔司回來,將這個消息帶給趙淵時,趙淵就命他想不到解決方案就一直跪著。
但是一直這樣跪著也不是個辦法啊,這日,日頭高照
劉月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同時腦袋里忽然閃過一個想法。
“想出辦法來了?”
趙淵翹著二郎腿,坐在陰影涼亭處。
“殿下,莫非你忘了那督察院傅大人?”
劉月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往樹蔭底下靠了靠。
“傅安民?”
趙淵皺起眉頭,陷入思索。
“是啊殿下,傅安民的小兒子所養的青牛妖被徐夜殺害,同時他又是極為寵愛他那小兒子,我們若是叢中做些關節,興許不用我們動手,那徐夜就被督察院給辦了呢?”
趙淵眼神微涼,望著劉月不免閃過一絲失望,隨即便是大怒地一腳踹在劉月身上。
“豬腦子!”
“督察院那是我父皇直轄,用來督察朝廷官員的,你認為傅安民有那個膽子動用職權?那他為何早不自己查,還得舔著個臉來找你辦事?”
“這事一個沒辦好,就是私養妖奴,再落個濫用職權,他一家十八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趙淵氣急,指著劉月破口大罵。
堂堂玄月司的總管,大氣不敢出一口。
“也就你這驢腦子,才會接下這檔子破事!”
趙淵氣急攻心,一時有些頭暈目眩,搖搖欲墜地坐下,用右手慢慢地按著腦門位置,且此舒緩眩暈感。
他原本就氣血充盈,導致練武時時常因太過用力而渾身上血,嚴重時甚至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幼年時期憑借著自己的外祖父,求著青城山老道士給了顆冰血丹,才得以舒緩,只是這些年來,那枚丹藥的功效也漸漸消退了。
這也是他極力追求那最高位置的原因,否則僅憑他一個寥寥四品修為的皇子,拿什么得到那些成了精的老道士手上的丹藥?
“殿,殿下,那徐夜,他,他僥幸從死人堆里脫身,興許,興許,他什么都不記得了呢,或者是,他什么都沒看到呢?”
劉月忽然想起什么,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匍匐著抱住趙淵的大腿,嚎叫道。
“不然他為什么不上報給歐陽千河?以歐陽千河那拿不住事的性子,他不可能坐得住的,歐陽家危在旦夕,他不可能不借助這個機會翻身的啊!”
“那三皇子和五皇子,平日里最與殿下不合,倘若他們把消息告知兩位皇子其中一個,他們的信使早就找上門了呀殿下!”
趙淵的頭疼剛剛舒緩下來,被劉月一嚎,頓時又疼了起來,他極力克制住自己上涌的氣血。
趙淵扶著額頭,語氣出奇的平淡。
“徐夜,在這之前,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他心里定然是知道憑他一個人無法跟玄月司作對,并且我料他也想不通其中脈絡,所以完全有可能將這個秘密藏了起來。”
“而如今,他卻是個凝聚了本命字的天才儒教修士,三大學宮會對他趨之若鶩,此事倘若再傳到我父皇耳里,到時,他的眼界與地位將水漲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