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由深聽完徐夜的話,當即沉默片刻,隨后抱拳道:“沒想到麟州的情況如此危急,先前只是聽我父親提起過麟州有魔教肆虐縣城的消息,但是因為我父親有郡防任務在身,又沒有上級調令,所以也只能是干著急。”
徐夜點了點頭,“不錯,這一方面也是為何圣上派我們來此的原因,不管怎么樣,麟州危機單靠我們這一行人是決計不夠的,還得靠你們林家的肅清軍才是。”
林袁瀧本就是能戰善戰的將軍,曾經在北涼王陳義羽帳下做過先鋒官,后來因不滿北涼大將的坑殺降卒一事遭到排擠,才陸續調到了云州,擔任調度使一職。
林由深年紀也不算太大,約莫比徐夜年長個四五歲。
他思索一番,隨即鄭重道:“這樣,大北郡離蓮湖城也不遠,一者麟州形勢不容樂觀,倘若魔教攻破了滄蘭鎮,那么整個麟州就危險了,唇亡齒寒,到時只怕我云州也不能幸免于難吶。”
徐夜沉吟一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二者,大北郡的禍事也不算嚴重,只是我父親這個人沉穩慎重,事事親為,故而才在接到信件當天就啟程親自前往大北郡督戰。”
“所以,我的意思是,我連夜派出飛騎,通知我父親,叫他速速歸來,好帶兵前往麟州,拯救十萬火急!”
“好!不愧是林將軍之子,豪氣沖云!”
這邊徐夜沒說話,一直以來沉默不語的羋冬青卻是高聲叫好。
他本就是向往豪邁風云的年輕人,總想著有一天劍術大成,在江湖見逍遙快活,也能在戰場上為國守土,自然頗為仰慕這類將軍少年。
林由深也是個沙場中人,只是二十五歲,便得個云州雜牌將軍的名號,雖說是雜牌將軍,但卻是實打實的軍功換來的,故而整個肅清軍上下,對這位將軍猛虎之子,也頗為敬重。
“眼下局勢危急,我們趕往云州的消息已經走漏,一路走來也遇到過不少伏擊,出于萬無一失的考慮,林將軍你先派出一隊飛騎,我們隨后另行出發,以保萬無一失!”
徐夜思索一番,隨后蓋棺定論道。
“好!大人心細,我這就安排人手!”
林由深再一小拜,隨后快步走開。
羋冬青望著林由深離去的背影,回過頭來淡淡道:“阿夜,你覺得,他可靠嗎?”
“此話何意?”
徐夜望著羋冬青的眼睛,反問道。
“這一路上咱們可是碰到過不少所謂的肅清軍,那些軍士的品行你也看到了,我真有點擔憂這只軍隊到了麟州,會不會出什么亂子。”
徐夜搖了搖頭,“就算這支軍隊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那也只限于他們的品行如何如何壞,只是統領之人的原因,我們所希望的,是他們的即戰力。”
“畢竟他們這支幾千人的隊伍,都有過斬殺妖魔的經歷,這一點,比起整個先前十分太平實則在醞釀一場暴風雨的麟州的那些兵士來說,好過太多了。”
“至于他們的可塑性如何,完全取決于這個林袁瀧將軍的可塑性如何,但我聽說他在猛將如云的北涼州,可是排的上號的良將。”
林袁瀧雖然算不上北涼州最為驍勇的猛將,也比不得那位白衣儒將,但至少也是二流將軍中的翹楚了,這一點,不只是從個人實力,并且還存乎于指揮作戰和整肅軍隊的能力。
“事不宜遲,我們也準備準備,再度出發吧。”
徐夜起身,拍了拍羋冬青的肩膀,隨后走進內府。
過了一炷香,門外,忽然出現一隊穿著府兵裝扮的兵士,隨后馬上下來了位精神不錯的白發老者。
恰逢徐夜與林由深踏出將軍府,正好碰見。
“下官蓮湖城城主,楊元炳,參見斬魔使大人!”
老者原來就是那城主公子的父親,蓮湖城楊元炳。
楊元炳此人,倒是說不上有什么特別的缺點,唯一的缺點就是老來才得子,故而對自己的小兒子寵愛有加,再者就是卑躬屈膝的態度,當然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京官尚且曲意逢迎相互推諉,更何況地方上的官員。
“這位是?”
“他是蓮湖城主楊元炳,當了二十年的地方官,在當地還是有些名望的。”
林由深靠在徐夜耳邊輕聲道。
“原來是城主大人,免禮免禮。”
說實話,徐夜第一次竟然覺得當官卻是有些舒服的,雖然自己在斬魔司不過是丁字營以小卒,但如今手持令牌搖身一變,也是這些城主官職之流的人的上頭了。
“呃,下官聽聞犬子今日在街道中無意中冒犯了大人,原因是家中惡奴謊報情況,說是大人你毆打我城中守門將士,恰逢犬子性格喜好打抱不平極為豪烈,故而一時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