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江上,一個帶著斗笠的老人撐著竹筏緩緩順勢而下。
“這位客人有所不知,沿著這青龍江而下,乃是咱們青州少有的一道極為繁華的武道圣地,先不說這建在龍頭巨石之上的武皇劍冢,是如何如何牽劍道之牛耳,單說那再下游的梧桐劍廬,便已經在江湖之中極具盛名了,中原十大名劍之一的‘蜀道難’就是出于此處。”
“呵呵,人們都說呀,這青龍江如同一條蠻橫青龍,將青州地界一分為二,江南靠近京城,富商如云書院興起,江北則大興武道,有武皇劍冢、雙月山、燒雨湖等等在江湖上久負盛名的武學圣地。”
老者搖著竹竿,瞧見岸邊飛劍懸空,聲勢浩大,不禁神色欣喜,唱起了船歌來。
“劍作舟子喲,淚成雨,小船飛過喲,青龍肚,咦喲咦喲......”
沿著青龍江順流而下,在一處由一塊巨大青石為主要構成,形如龍首的高聳陸地上沿著青龍江邊,建造著一排長達百丈的岸邊水榭道路。
紅木水榭道路的入口處,立著一道玄門,其上門楣懸掛著數十把飛劍。
清風吹拂,相撞有聲。
武皇劍冢今日迎來了位了不得的人物,北涼州葬劍庭的郁孤雁早早就站在那龍頭大石上,以劍問禮。
天色飄起毛毛細雨,讓那位在風中雁袍搖曳的俊秀男子更添幾分迷蒙。
郁孤雁環抱著劍,閉著雙眼。
忽然間,他從背后拿起了斗笠,蓋在了頭頂。
“秋雨,好涼。”
一聲炸響如同驚雷在他身后的青龍江上傳來。
數條水龍席卷而上,朝著郁孤雁的背后就沖來,聲勢浩大,夾雜些許劍氣。
郁孤雁瞇起雙眼,環抱在胸前的拿著劍的右手,忽然間大拇指輕微那么一挑。
劍刃出了劍鞘幾寸,寒芒乍現。
那朝他撞來的數條水龍居然忽然凝滯在空中一般,隨后被無名劍氣分為數截,再隨后猛然炸開!
“不愧是天下名劍,‘斷雁孤鴻’,名不虛傳。”
水面之上騰的飛出一人,同樣落在龍頭大石之上,與郁孤雁遙遙對望。
望著眼前的青衣男子,郁孤雁瞇起雙眼冷聲道;“我還以為你真要做縮頭烏龜呢,北疾風陰。”
那位武皇劍冢當代劍心,武皇劍主北疾玄城之子,曾經以一劍風華勝了龍虎山鄧玄庭一式兩招的男子,北疾風陰,他淡笑道:
“葬劍庭郁孤雁,我早就有所耳聞,一招斷雁龍卷在北涼州殺敵無數,引得北涼王陳義羽親自舍衣迎接,天下劍修誰人不知。”
北疾風陰淡笑道。
郁孤雁撇了撇嘴,不屑道:“既然如此,快快出劍吧。”
北疾風陰嘴角一抹冷笑,緩緩搖了搖頭道:“郁孤雁,你尚未踏入一品,比起氣機你不如我,與你對劍,有違我意。”
郁孤雁眼眸冷淡,“說什么大道理,北疾風陰,世人皆傳,你傲視天下,認為除了白帝城那位,天下年輕一輩再沒有對手。
真是好生狂妄,今日我郁某人倒要領教一番,至于我到底有沒有資格挑戰你,一試便知。”
北疾風陰無奈地搖了搖頭,“都是江湖人士的以訛傳訛,我壓根就沒有說過這句話,唉。”
沒等到北疾風陰與郁孤雁細細解釋一番,劍氣已殺至。
周圍,一眾劍氣現身,卻在北疾風陰一個手掌向下壓的手勢給喝退。
郁孤雁劍光來臨之際,北疾風陰倒也沒有繼續托大,寒芒出鞘。
武皇劍冢,世代名劍,疾風。
“少主出劍了,真是太好了,我等已經多少年沒見過少主出劍了?”
巨大的青石周圍,已經圍了不少武皇劍冢的子弟亦或者江湖游俠。
“疾風之刃,對上斷雁孤鴻,真可謂絕代雙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