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夜色如墨,大雨滂沱。
豆粒般大小的雨滴,如天塌了似的,鋪天蓋地的從天空中傾瀉而下。
閃電劃破天際,發出巨大的轟鳴,響徹天地。
“我就說在襄陽城住吧。”
陸鋒一行人在雨幕中騎馬而行,幸好他們都準備了雨傘,否則非得淋成落湯雞。
曲非煙一臉的不情愿:“現在倒好了,雨下的那么大,咱們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非非你就不要抱怨了。”
劉箐柔聲道:“這雨下的那么突然,師兄也沒有料到啊。”
“我料到了。”
陸鋒卻是淡淡一笑,道:“但風雨之中,更能磨煉人的意志,你們不覺得嗎?”
“磨煉,磨煉,整天都是磨煉。”曲非煙撅了下小嘴。
陸鋒懶得去搭理曲非煙,也就是她年齡小。
要是她的年齡在二十來歲,還這么說話的話,陸鋒早就讓她有多遠滾多遠了。
“師兄,前面好像有一座破廟,咱們要不要在那里落腳?”
司馬言指著前方,向陸鋒詢問道。
他和尚致遠、張大虎終究是男子漢,即便這一路上大多數都是風餐露宿,只有偶爾才能在飯館吃飯。
但他們卻無半分的怨言,反而是覺得這樣很有意思。
“好,就在那里落腳吧。”
陸鋒點了下頭,而后幾人便縱馬向那處破廟趕去。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破廟前。
眼前這座破廟只有一間房,而且看上去荒廢已久,外部殘破,四面漏風,只有房頂算是完整一些,勉強可以遮擋一下外面的滂沱大雨。
廟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給人一種非常幽涼之感。
陸鋒自馬匹上一躍而下,而懂事的司馬言,亦是躍下馬匹,拉住了陸鋒馬匹的韁繩。
“師兄,你們先進去吧,我和大虎將馬給拴起來。”
“好。”
陸鋒回應了一聲后,便和曲非煙、劉箐一同走入了破廟內。
由于天色已晚,那破廟顯得十分幽暗,就算面對面,恐怕都無法看清對方的容顏。
“咦,居然有干草。”
尚致遠上前兩步,在地上摸了一下,發現廟內竟有干草,不禁喜出望外。
他立刻自懷中取出了一個火折子,很快一團篝火就在破廟內升騰而起。
而廟內的情形,也浮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在廟門的正中間處,有著一個缺了腦袋且滿是殘痕的佛像。
而在房間的西側,有著一些木材,看樣子還是干的。
木材的旁邊,還有著一些雜草,同樣也是干的。
“還是好人多啊。”
見到這一幕,尚致遠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這些木材和干草,顯然是在這里居住過的行人,特意留給其他過往行人的。
待明天一早,我也去砍上一些柴火,留給后來人。”
“你倒也是個好人。”
曲非煙和其他人不太對付,但唯獨和尚致遠挺對付的。
“先把火升起來再說,不然干草就滅了。”
尚致遠笑了笑,而后便從西側取了兩塊木頭,扔在了干草之上。
片刻后,這座殘破的廟宇,便更顯明亮了。
“哈哈,運氣真好……”
就在這時,與張大虎一起在外面栓馬的司馬言笑哈哈的走進了破廟,他的手中還提著一只野兔。
“四師兄又到你展現廚藝的時候了。”
“這運氣的確是好。”
陸鋒微笑著點了下頭,朝那佛像看了一眼,道:“不過,咱們應該先料理完其他事情,再來料理這只野兔。”
“料理完其他事情?”
見陸鋒一直在盯著佛像看,司馬言眼睛一瞇:“四師兄接著。”
說罷,他一把將手中的野兔扔給了旁邊的尚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