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池念一愣,有些懵,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男孩以為是他的“條件”不夠吸引人,他咬著的唇瓣殷紅,眼里帶了祈求的色彩,于是又道:“我可以供你驅策,以及……做你想要做的一切。”
然而,蘇池念并沒有覺得這種條件有多誘人,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忽然想起楚鈺和她說過,不要隨便留不熟悉的人在身邊,本能的不太想接受這種要求。
更何況,跟著她只有死路一條,如果自己終究無力回天,那為什么還要再拉人下水?
她搖搖頭,干脆的拒絕道:“奴仆的話,我有的是,本公主不太缺哦。”
男孩被拒絕,立馬低下了頭,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睛,讓蘇池念再也無法看清他的情緒。
瞧著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她頓時感覺自己是不是太過直接了,于是想辦法給他找臺階下:“小弟弟,人生在世,活著就好啦,別看我現在是公主,可里面水深著呢,你干干凈凈的,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他安靜了許久,聲音變得沙啞起來:“我就是想活著。我知道你是永安公主,我也真的是……別無他法了。”
他的語速放慢,那挺直的脊梁刻滿滄桑,完全沒有了十二三歲少年骨子里的桀驁,他看上去乖巧又順意,像一只淋了雨的小貓兒,真的很難不去心疼。
蘇池念猶豫了片刻,站起了身,緩步走進,停留在他的眼前,發問:“那你告訴我,你的價值在哪里?我留你的意義何在?”
“我會毒,會制藥,世間百毒無我不制,我方可解世間百毒。我還會一點武術,當然雖然我才十幾歲,如若公主想拿我…泄…泄欲,雖然我朱砂尚未解,但我一定……“
“打住!”蘇池念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還沒等他說完,她的臉都開始微微發燙,趕忙打斷他接下來的話,“你既然如此厲害,你究竟又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帶著面具?”
“公主……這些我暫時不能說,至于面具,是因為面具下我樣貌丑陋無法示人。摘下來怕臟了公主的眼。”
蘇池念對他說的話半信半疑,最后緩緩蹲下來,與他平視。
“如果說我和你一樣,我也想活著,那你可以保護我嗎?”
少年的眼光本看著地面,可倏地就被一只纖細修長的指尖挑起下巴,被迫對上她的眼睛。
她的眼里總帶著光,此刻朝他真誠的發問。
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眼中多了一分堅定:“我能。”
蘇池念點了點頭,拉住他的手腕,將他扶了起來,既然人家都這么說了,自己總歸不好再拒絕,當然,他的條件的確誘人……咳,她說的事最后一項。這小孩如果真的那么厲害,那她大可以從他手上拿點藥迷暈侍從,然后逃出鳳鳴,這樣不就簡單多了!
想著,心情也好了些,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塵宴。”
“嗯,好吧,從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奴仆了。”她開始左右徘徊,好不認真道,“既然是我的人,那以后在我面前不必太過拘束。而你身為我的奴仆,那便向她們說的,你的命都是我的,如果某一天背叛我,有可能會后悔今天的選擇哦。”
塵宴急忙道:“我不會后悔的。”
害,小老弟,話別說太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