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這樣會有點白蓮,但只要心地是善良的,那就不要去管對與錯。
她緩緩的站起身,腿已經有些麻了,她拍了拍衣服,看著塵宴,道:“塵宴,我要去。”
她站著,他半蹲著,她低著頭,他仰著頭,她逆著光,一如當初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時的模樣。
塵宴早就已經猜到是這樣子的答案,雖然臉上戴了面具,但依然有一瞬間的失落。
他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笑了笑。
蘇池念拿起了桌子上的令牌,因為知道時間有限,于是多多少少有些匆匆忙忙的。
“塵宴,幫我拖住楚鈺可以嗎?”
塵宴點了點頭:“去吧,放心好了。”
他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看著她的發絲在陽光下都是在閃閃發光的,那種金色的光。
就把她這么拱手推給別的男人,說實話,他還是很不舒服的。
她溫柔又落落大方,那么好,這次的事情……就當補償吧,他不想再去欠她什么了……
今日念樂坊地段格外熱鬧,鑼鼓喧天,站在街上的人都圍在丞相府送婚轎的途中,一邊對這位葉云哲的“浪蕩”時間表示鄙視,另一方面又對他成為虐待狂魔劉瑤的主君表示欽佩不已。
好不夸張的說,做劉瑤的主君,非死即傷。
葉云哲坐在花轎里面,平日里從來不穿紅色衣服的他,今日第一次穿的如此艷麗隆重,他的眼前是紅蓋頭,朦朦朧朧遮住他的視線。
他的嘴角還有淤青,他的身體還殘留昨日被痛打過后的刺痛,
真是可惜,自己第一次穿上婚服,居然只是一個笑話,是悲劇的悲劇是悲劇的延續罷了。
外面的喧囂熱鬧與他內心的悲涼截然不同。
他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聽著外面格格不入的熱鬧,腦海里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蘇池念的影子。
他先是想到兩個人從前的種種過往,然后想到了前些天,想到了她們在狩獵大賽里的種種,想到她為了救自己傻乎乎把藥給他服完,自己過敏長了一臉痘痘哭著說癢的場景。
他又回想到他一個月前去公主府面見她的場景,想到他把她抱在桌子上,微微掐著她的脖子,看著她的眼睛,鼻子,唇瓣,咬著她的耳尖,感受她耳朵通紅后迅速飛漲的體溫。
現在想想,真是可愛啊……
葉云哲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起,對她的看法就改變了。
如果再見一面,他想要收回當初在狩獵大賽對她說的那些鬼話,再也不會說什么遇見她是他最大的錯誤,
他應該說的,狂熱而直白的愛意才不是錯誤。
轎子緩緩停了下來,葉云哲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簾子被微微掀開,蓋頭下看到的,是一點都不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