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池念忙活了一整天,彼時已經很困了,已經洗漱好了的她剛準備睡覺,忽然想起來,自從自己回來,就再也沒有看見過塵宴了。
想到塵宴,她的心里猛然一緊。
幫助她跑出宮,然后又迷暈那么多侍從,現在又忽然不見了。
她推開芳華殿的門,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的侍從,立刻俯身朝她行了個禮,道:“公主萬安。”
蘇池念點了點頭,干脆利落多問道:“塵宴呢?”
侍從面面相覷,撓了撓頭,像是在努力的回憶著什么:“回公主,我記得好像被主君給拖到了審幽堂。”
審幽堂,鳳鳴最大的刑地,只要被送進了審幽堂,不管孰輕孰重,一律按重罪處罰。
她的心“咯噔”一下,先是沒有想到,楚鈺這次居然會這么重的處罰她身邊的人,然后對塵宴心生憐憫。
不管怎么說,他還是為了自己才那樣做的啊。
她知道,塵宴或許不想表面那么乖,聽話,他會的那些小把戲,制的那些靈丹妙藥,但也絲毫不能立馬減緩疼痛吧?
蘇池念看著窗外早已經變得雨蒙蒙的天,開著門的時候,風把細雨吹進來,還泛著冷,她披上了一件外衫,而后跑了出去。
塵宴住著的地方不大也不小,屋子里有些濕冷的,挨了不少板子的他有些萎靡的癱在了床上,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磕著眼睛。
蘇池念站在門外,握著手,朝手心吹了口熱氣,然后輕輕敲了敲門:“塵宴,睡了嗎?”
塵宴只覺得半睡半醒至極,一道熟悉的聲音把他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下剝離開來。
他知道,蘇池念來了。
想著,便干脆利落的下了床,忍著疼,找了一個看起來并不十分奇怪的走路姿勢前行。
塵宴打開門,看見了朦朧的月光下,站著的蘇池念,他笑盈盈的為她讓路,道:“公主怎么來了?”
蘇池念看著他那副故作無所謂的模樣,心里面更不太好受了。
每次和塵宴在一起,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懂事還是太貼心,和他相處總是很很隨意并且很自在。
她鼻子有些酸,打了他一下,嗔怪道:“還裝什么裝啊。”
“啊?”塵宴整個人一愣,表情明顯不自在起來了,“公主,我怎么了?”
蘇池念看著他,沒好氣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拿起一旁的幾顆水果就吃了起來:“聽說你被拖到審幽堂玩了,特此前來看看你,還是活的嗎。”
塵宴被她逗笑了,底底的輕聲笑著,眸子一刻也沒離開過她:“公主真是有趣。“
“哪里有你有趣,還笑的出來。“
蘇池念嘴上有些生氣的語氣,手上巧合為他剝好了一顆葡萄,然后遞給了他。
塵宴看著眼前的葡萄,以及她潔白的手指,他愣了一下,沒有立馬接過來,而是看著她的臉,她小鹿似的眼睛看著他,看的他心頭不禁一陣微妙的悸動。
蘇池念笑著道:“塵宴,謝謝你。“
謝謝你對我這么好,讓我覺得我不會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