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天的目光死死的看著葉云哲,眼眸里不放過他表情上的任何細微的變化。
這句話簡直就是在間接的說——你父君和你妻主,你選擇哪個。
葉云哲看著葉楓天,手緊緊的攥著。
他死死的咬著唇瓣,內心一陣有一陣的掙扎著。
他撇過頭,道:“母上,您未免太看得起我了。狩獵大賽由攝政王和您一手操辦,更何況,攝政王本就看我不順眼,再加上此次公主搶親,怕是早就提防著我了。”
葉楓天昂著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本以為,公主對你的新鮮感已經過了,我猜到她可能會阻止你嫁入劉府,但沒想到,她居然會當眾搶親。這說明什么?蘇池念還是一心撲在你身上的啊。”
葉楓天笑著,笑里藏刀,她的手輕輕的撫摸他的臉,被葉云哲下意識退一步而躲開。
她也不惱,只要在他愿意幫她對付蘇池念這件事情上,她都會繞有耐心:“所以啊,只要你想,只要有蘇池念那個傻子的庇護,楚鈺算什么?”
他咬著唇,眼神冰冷。
他的腦海里回蕩著蘇池念的笑,以及她對他的好,一股巨大的慚愧感襲來。
利用她的愛和無知,作為利劍去傷害她,為什么呢?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他明明不想再去當一個壞人了啊。
葉云哲咬唇,再也無法想從前一樣,在兩者的選擇中堅定的選擇前者,如果一個人真的對你好到極致,你的心不被融化,那都是假的。
他是人,完完整整的人,他又不是沒有良心。
葉云哲并沒有點頭,他看著葉楓天,往日里看著她的疏離和清冷,此刻居然充滿了懇求的意味,他試圖為自己爭取一絲抗拒的權利:“不要再逼我害她了。”
葉楓天聽完,瞇了瞇眼睛。
她看見了葉云哲眼眸里的抗拒。
這是葉楓天要求他為自己奪權之路鋪石,葉云哲第一次反抗。
她心里拉起來濃濃的警告意味。
這孩子……動了心了啊……
既然如此,那就更留不得了……
葉楓天的眼睛輕輕的看了一眼他的父君,想著恪戒藥服下也有一些時候了,怎么藥效還沒有發作?
她再次抬眼,目光直直看著葉云哲,她嘴里的語氣沒有絲毫的退讓,道:“乖兒子,我從來沒有逼迫過你,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己選擇去做的。一開始的時候,挑撥蘇池念和楚鈺的離間,助我上位,你不就是做的很好嗎?所以這一次,你一定可以做到更好。”
葉云哲眸子里的懇求在聽見她的這番話都立馬消失不見了。
一股極強的被晾和失落感傳來,他的手抓著衣角,那衣料絲滑柔順,他看著葉楓天的閆妮,此刻終于明白過來。
她始終是一個沒有心的人,能把父君逼成那個樣子,他居然還會祈求她對自己有一點憐憫之心。
笑死了,在她眼里,自己不過是一個不斷滿足她欲望的工具罷了。
“葉楓天,你沒有心的嗎?”他死死的看著她,咬牙切齒道,“是不是每個人在你眼里都只有利用價值,你這種人,死了不怕下地獄嗎……”
葉云哲的眼里再也不是清冷和謙卑,一股強烈的憤懣與不平席卷他的理智,他或許是為自己的父君不平,亦或許是為自己而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