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洛夏夜晚做了一個噩夢,被驚醒。
她又夢見了父母的死,同時還夢見了太姥姥。
外面狂風驟雨,像極了十多年前。
“閻陌熵”
房間里面漆黑一片,本能喊出了他的名字。
手摸向身側有些冰涼,閻陌熵沒有回來,顧洛夏莫名心慌不已。
忽然,一絲光亮從門口透進來,她看過去,房門被從外面推開,男人頎長的身影站在外面。
閻陌熵長腿幾步朝著她過去“怎么了”
按下房間里面的燈,溫和的光線讓顧洛夏心緩緩松了下來。
“我夢見太姥姥她出事了,我想現在回去看她。”
“現在是凌晨三點”閻陌熵提醒道。
他早就回來了,就睡在隔壁。
“可是”
“要走,就快點收拾。”
“好。”
親人之間真的可能有一些說不出的牽掛,搭乘飛機過去的時候,顧洛夏怎么也睡不著。
一下飛機也不敢給太姥姥打電話,害怕打擾到她休息。
黎明的時候,車終于抵達了山上。
煙雨朦朧中,顧洛夏一眼就看到了太姥姥的家,里面還亮著燈,來來往往不少人。
最終,她沒有見到老人最后一眼。
這是她第三次見到人在自己面前離去,一塊白布蓋上去,仿佛這人過往的一切也隨之消亡
一步步走到老人面前,顧洛夏沒有落淚,只是喉嚨猶如掙扎一樣。
“如果您能再早一個小時就好了。”保姆摸著眼淚,“老人讓你不要傷心,她說她是去見你母親了”
顧洛夏只覺無數根針扎著喉嚨,疼痛不已。
她身形一晃,差點就摔在了地上。
有力的臂彎將她抱住,閻陌熵看向保姆“聯系許家其他人。”
“好。”
三天后。
半山陵園。
大雨傾盆,祭奠的人一一穿著黑色衣服,舉著一把黑傘站在老人的墓碑前。
顧洛夏站在邊緣處,聽著親戚們撕心裂肺的哭泣聲。
“老太太,你一生以人為善,怎么就走了呢”
“你走了,我們這些后輩可怎么辦吶”
張桂蓮哭得最為激烈,其他的人看著都安慰她“老太太是壽終正寢,是喜喪,她嬸娘,你別傷心。”
“媽,太姥姥最疼我們,您別哭,她走的也不安心。”許馨雨也摸著眼淚道。
她說話的時候,視線落在了遠處邊上的顧洛夏身上,往下移,目光突然一怔。
許馨雨壓下了震驚,眼底卻滿是幸災樂禍。
許國濤也沒想到過來時候還硬朗的老人,現在卻
“現在老人就這么走了,也沒留下個什么話,老房子,還有老人的一些遺產該怎么分啊”一個旁親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張桂蓮也停止了哭泣“我們國濤是老太太的孫子,喪事都是他操辦的。”
雖然老房子不值錢,但保不準里面老太太還藏了什么珍貴的東西。
“話可不是這么說的,她張嫂,你們家一直在酈市生活,一年也看不了老太太幾回。都是我們這些表親沒事照料她。”一個不好相處的嬸子一口接過去。
張桂蓮在這一方向來是不認輸“法律有說遺產給表親嗎”
她們爭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駛了過來,車上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士有條不紊的走了過來。
“我是逝者的代理律師許興,來宣布逝者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