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按住了頭疼的額頭,她是穿越到巡邏嚴重的大宅院里了。
沒有記憶不熟路,逃是很難再逃。
時卿下樹打消先逃的心思,打算準備好食物躲起來找機會逃。
時卿打定主意,穿過垂花門往前院行去。
前院有三間屋子一一打開,兩間并排的屋子是用來住人的,兩間屋子也只有一張床,真是家徒四壁,我見尤憐。
她就沒見過住著雕梁畫棟的好屋的人會窮成家徒四壁。
時卿心中嘆息,把天井里晾曬的一套衣服拿回房間,插上門閂把身上沾滿黏糊汗水的紅衣換了。
最里面靠左邊的是廚房,她進了廚房看了一眼就往這個院子里唯一一張桌子行去。
桌上擺放被盤子蓋好的大盆。
桌子太矮,她蹲下看著用盤子底面寫著的兩行大字。
“再動用紅燒肉”
“我咒你全家到地獄永不超生”
時卿溫柔笑了笑,“天真的孩子,詛咒有用,你就不會為盤紅燒肉就詛咒人了。”
時卿腦海浮現紅燒肉的香噴噴的滋味,滿臉帶笑打開盤子,兩條紅薯孤單在木盆里,時卿的笑容僵住。
外面院子傳來一陣重重的開門聲,雜亂急促的腳步聲在院內響起從遠到近。
棺材被砸爛的聲音還是驚動他們了。
時卿斂眉拿起了紅薯剝皮,躲起來是不可能躲得起來了。
這院子太干凈了,沒有什么地方是能躲的,之前的想法只能被否定,現在只能見機行事。
紅腫的手指托著紅薯快吃著,現在不吃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吃,還是現在就快吃為好。
傅家的下人們氣勢洶洶來到廚房窗口見到一個少女正坐著,明亮的陽光照著她的睫毛,秀麗的臉上表情很平靜。
對他們來到時開門時發出重重響聲似乎毫不在意。
傅家的婆子很是氣憤了,大中午拍棺材板吵得人不得安寧,現在還能安安靜靜的坐著,也真是太過分了。
怎么能讓她安安靜靜的坐著呢?
傅家婆子很快付之行動。
“呦,沈娘子現在才吃飯啊!”
傅家婆子掃了一眼在瓷盤上的紅薯皮以及一根色彩黯然的紅薯,尖酸帶有炫耀的意思說:“你這伙食不好,還比不上做掃地的仆人吃的。”
時卿眸子閃過一道寒光。
她們沒有一上來就把她抓住重新關進棺材里。
對于她出了已經被封好的棺材也沒有表露出半點驚訝和生氣的質問。
是因為原主本來可以自如出入棺材,她們見怪不怪了嗎?
可是如果是能自由出入棺材,那為什么棺材會被封?
誰封的?是下毒害死原主的人嗎?
傅家婆子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被刺中心中痛事,只能沉默,嘲弄一笑。
就算麻雀變鳳凰,從貧民飛上枝頭要當上傅家大少奶奶又怎么樣?
不還是吃不好,過不好,只能睡在棺材里,還比不上做奴婢的呢。
時卿見她嘲笑,神情平靜剝開最后一條紅薯。
吃飽飯才好打怪。
傅家婆子努了努嘴,心中冒火,只覺得說的話對她毫無傷害,像一錘打在棉花上白費力氣。
只能瞪大眼睛瞧著她,實在咽不下心里的火氣正要出言罵她,反正罵她又不會有人替她說話,替她告狀。
正要狠狠罵時卿一把,站在她身后的穿著樸素青色衣服的丫頭狠狠擰了她一把,臉上帶著惱怒的神情看著她,意思像在說“你再惹事看看。”
婆子立即不敢說話了。
時卿吃完最后一根紅薯站起身。
在婆子身后的丫頭道:“沈娘子既然吃完飯了,就請隨我來吧,老夫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