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待我有所不同,我就離開不了這里。”時卿道。
“當初是你非要嫁進來。”丫鬟道。
“現在的我想出去。”
時卿道:“我知道老夫人派人監視著我,不然我到了院子里,你不會不去通傳一聲老夫人說我來,就把我帶到老夫人的面前見她。”
丫鬟道:“你想讓我幫你除掉這些監管的人?”
“不,對他們自有辦法。”
“那您就不想讓奴婢幫您辦事?”丫鬟道。
“我并不是想讓你幫我辦事。”
“那您為何幫我?”丫鬟病弱的臉上出現了警惕。
“你提醒我水下是吃人的魚兒,讓我小心走,也讓我清醒認知我面對的人是個什么人,來到的地方又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時卿嘆了口氣,想起從前一個死于憂郁癥的朋友,低眸遮過眼中流露出的傷感,道:“而且你現在還是一個有救的病人。”
丫鬟看著她良久,笑了笑,“奴婢梓琴。”
“梓琴。梓字輩的丫鬟都是一等丫鬟?”
“是的。”梓琴回答,頓了頓又道:“我是老夫人屋內唯一的梓字輩的丫鬟了。”
“梓惜你認識嗎?”時卿抬步走。
“梓惜認識,她本來也是風院里的人,后來被老夫人派去伺候五少爺了。”梓琴說著提醒道:“大少奶奶,五少爺和六少爺可是交好的。”
時卿面色不改問道:“梓惜的身形和我一樣?”
“不是,她比你略矮半個頭。”梓惜回答。
時卿嘆了口氣,真是冒出個敵人來了。
走到院門口聽到了琴聲,她停住了腳步聽著悠遠調皮中帶著冷清的琴聲,若有所思。
此時,月上中天,琴聲響起更顯萬物寂靜,并不熱鬧。
“小慎你怎么又在門口看書了,大晚上的你的眼睛還要不?”梓琴跑到她面前,生氣道。
小慎站在門口癡癡的看著書,聽到她的聲音后略微有些不情愿的把手中書本放在地上,打了個哈欠揉了揉了雙眼。
“小行呢?”
“她肚子疼上茅房了。”梳著雙丫髻的小慎一雙秋水脈脈的眼睛低著頭回道,說罷,她跑到時卿面前行了一個禮道:“大少奶奶安然無恙,佩服。”
“我就是找一下老夫人,為什么說得像我安然無恙出來就是本事了?”時卿知道她是在扯開話題,順著她話題問。
小慎笑道:“梓琴姐姐帶你出的屋子可不是好屋子。”
“嗯,看得出來。”時卿道。
“您就不想知道那屋子的故事?”
時卿笑著搖搖頭,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梓琴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就找大少奶奶說話了,你是想替大少奶奶講故事不成?”
“有何不可,只要大少奶奶留下來,奴婢給大少奶奶一夜的故事都可以。”小慎喜氣洋洋道。
時卿道:“到我院子講故事也可以。”
“大少奶奶才沒有空理你。”梓琴道:“我還要送大少奶奶回去,她回來后你也不準再寵小謹言了,她一上茅房就不回來,就你被她欺負。可有想過有刺客來了怎么辦?”
“不應該吧,我看最近很太平。”小慎道。
梓琴按了一下小慎的腦袋,無言了,臉上露出寵溺之情,對著時卿道:“大少奶奶我們走吧。”
梓琴打開院門,放下了自己的扇子,拿起小慎看書用的燭火,小慎急了張嘴要開口,被梓琴打斷道:“好好守門。”
梓琴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拿著燭燈,時卿接過燭燈,梓琴笑了笑和她一起出了院門。
梓琴見遠離了風院,輕聲道:“大少奶奶別看小慎糊涂,但如果是老夫人吩咐的事情她一定會辦得妥當,您要是見到小慎被派來伺候您,您得當心腳底下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