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走了。”頭戴草帽的人,言語有些可惜道。
“找便是了,我在她袖子上留了香很容易找。”言澹道。
“你要找你找,我啊困了。”男人打了哈欠道。
“嗯,正有此意,本就想讓你回去休息。”言澹道。
男人驚詫半響看著言澹,眼中蒙上一層水汽道:“你真的變了?你以前可不會讓我輕易就回去睡覺的。”
“誰都會變的。”言澹面無表情留下這句話,下了樓朝萬娘走了過去。
萬娘靠著柜臺聽著掌柜打算盤的聲音,嘴角牽起一絲玩味的笑道:“言大人,五年不見我看著你變了不少。”
就是少了少年的鮮活的生氣,不過現在也很好,像個溫潤如玉的君子,她看著也喜歡。
言澹道:“我想找條鼻子靈的狗兒。”
“狗是有,但有個美人也可以幫言大人您找東西的,她的鼻子可是比狗還要靈。”
“我找的就是一個美人,多了怕爭風吃醋起來。”言澹意味深長道。
“那好吧!可惜那位美人沒有福分。”
萬娘吩咐一個下人去把后院養的狗帶來,得到養的狗全沒了的回稟,萬娘大驚呵斥了幾句下人,便不好意思的看著言澹。
言澹眸底深處閃過一道暗光,道:“原是我說錯了,那位美人是有福分的。”
……
時卿在路上買了一塊辣餅,吃下第一口后,辣味充斥著口腔讓她瞬間不困了。
這身體也太容易困了。
她得替自己醫治一下。
她看了一眼清冷只有幾個人的街道,滿滿的失落感涌上來她今晚想找的人沒有找到。
問傅六的問題沒有問到,還耽誤了時間,夏月還在等著她,她必須快點解決完事情去接她回去。
時卿拿著油紙包著的餅邊走邊吃,腦袋想著今晚發生的事腳步一頓,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手掌。
看手掌是因為手掌有什么吧?
為什么會懷疑她手掌有東西?
和下毒害死原主的人有關嗎?
攤開手掌還能留在掌心的東西是印記?
時卿抱著疑惑穿過清冷的街道思索著,在問了打更夫劉家怎么走后,一輛馬車飛馳到她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時卿道:“為何故意攔路?”
一只五指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掀開明黃色簾子。
言澹一雙睫毛濃密的雙眼抬了起來,倨傲清冷的目光流露出來,笑道:“小巧姑娘,我們又巧合見面了。”
時卿把手中沒有扔掉的油紙包塞成一團扔向馬車旁邊。
言澹的馬夫一個飛身接住了油紙包,握緊油紙包伸手遞向時卿,很認真道:“小巧姑娘你扔得不對,不能隨意扔垃圾,若不是我接住你得罰款五兩。”
時卿沉默地看著身高八尺,約三十歲表情認真的青年人。
言澹道:“把紙團收好,我們找地方扔好就是了。”
“為什么窮追不舍?是因為對我一見鐘情嗎?”時卿問道。
言澹怔了怔,道:“不知姑娘為何會生出如此異想天開的想法?是我在姑娘衣袖上不小心留了香氣,擔心有人湊巧聞到認出了香味,而后誤以為我和姑娘有關系而害了姑娘你。”
他說著低眸道:“所以才來找姑娘的。姑娘上馬車我送你回家。”
“你送我回家他們只會認為我和你更有關系了。”時卿道:“所以…不用!”
“姑娘當真要辜負我的一番好意嗎?”言澹嘴角流出一絲微笑,純真美好的笑,幽黑不見底雙眼帶著善意還有說不出的高深莫測。
時卿很識時務,故作情深義重:“不辜負,此生絕不負。”
她現在轉身就走誰知他會不會發瘋讓人把她抓起來。
相比抓——她還是喜歡請,請還能自由活動手腳,抓就不一定了,可能會綁住手腳。
言澹放下簾子,“那就快點上來,能早點回家。”
馬夫拿著凳子放在馬車旁邊,時卿訝異。
劉嬤嬤說凡是貴族都是踩著人背上下馬車,是用來彰顯和平民百姓的區別,表達尊貴的意思。
而言澹卻不如此,是因為他真愛民,還是因為他不是貴族出身?
時卿進了馬車發現車廂里還有一名身著粉色衣裙的嬌艷美人。
她朝美人笑了笑,看向言澹笑容瞬間沒有了。
她淡淡道:“我要去劉府。”
言澹再三破壞她好事,還懷疑她,她必須消除他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