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捋一捋藍色繡花的衣袖朝許家下人繞有意味的挑了挑眉。
許家下人立馬把兩錠銀子雙手奉上,時卿微微搖搖頭。
許家下人苦著臉把懷里的荷包拿出來,雙手捧著欠身對著時卿。
時卿淡然問道:“你從我身上拿走的銀子你還認得出來嗎?”
“認得。”許家下人把壓在荷包下的一錠銀子拿了出來,壓著荷包上又雙手捧著對準時卿。
時卿道:“從我身上拿走錢,現在雙手加倍還回來?”
許家下人訕笑。
時卿道:“銀子你收好啦!”
許家下人一臉不明白,時卿客氣地笑道:“你帶著我去喝茶吧。”
時卿和言澹在后院的大樹下相見。
時卿坐到他多面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喝著茶,不滿地說:“突然請我喝茶定是不懷好意。”
站在身后的許家下人立馬緊張道:“傅大少奶奶放一百個心,我們沒有那個心害您。”
時卿道:“那為何請我來喝茶?”
言澹笑了笑道:“喝茶前你不問,喝茶后你才來問。”
“我沒有想到和我一同飲茶的人是你。”時卿支著下頜道。
“許老夫人在里屋等著藥,我想有你這個大夫離得近一些,對她是好事。”言澹道。
所以是言澹叫許家下人來請她的。
“言大人可真是會體貼人啊!”時卿鄒眉道。
身后站著許家下人,他這是在許家人面前表友好之心啊!
言澹神色自然地笑了笑,“身處的位置不體貼不行。”
等了一會兒。
丫鬟帶著一名中年大夫匆匆趕來,遇到在樹下喝著茶的時卿和言澹,赫然不好意思笑了笑,隨后就將大夫帶進了屋里不出來。
時卿不悅道:“是您故意為之的吧?
病人不信任的表現讓大夫看了都不會高興得起來的,有的甚至會生氣,您的目的是想讓我生氣?”
言澹蹙眉搖搖頭。
身后的許家下人悻悻然地低著頭。
丫鬟從屋里走了出來讓許家下人送走了大夫,又去往廚房把一碗黑漆的藥端進屋子。
“你說那碗藥是你開的,還是那位大夫開的?”
言澹見時卿一直無話地用白皙紅腫的手支撐著側臉,用側臉和泛著柔紅的指甲對著他很久后,開口柔聲問。
時卿身體都沒有動一下,依舊支著側臉。
許家下人訝異的看著時卿。
言澹心中有疑惑地走到她身前,看到她呼吸平穩,閉著眼睛一臉安然中有幾分勞累地閉眼睡覺。
他眼底升起一絲笑意掃了一眼她支著側臉紅腫的手。
腫成這樣的手用來支著側臉睡覺都能睡得著。
該有多累啊?
言澹回到她對面繼續坐著,許家下人低聲道:“言大人她手指紅腫支著腦袋睡覺不可能睡得著啊。”
言澹笑了笑。
真睡也好,假睡也好,跟他有什么關系。
許家下人見他沒有理會,不樂意的瞥了一眼屋子。
遠處衙役腳步慌亂地帶著許至前來,言澹深深望了幾眼,眼底閃過一抹暗光柔聲對時卿道:“許家老爺來了。”
時卿茫然的睜開眼睛,心中一驚看著自己麻木紅腫的手掌,看了一眼藍天白云,怎么又在午時后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是太累了嗎?
時卿來不及多想原因,一道低沉淡然的男聲就打斷她的思索。
“你該起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