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衍側目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目光直盯著林韻兒。
林韻兒避開商衍審視的目光,竭力用平靜的口吻接著說:“也許奶奶有了曾孫,病情就會有所好轉。”
商衍冷若冰霜地質問:“林韻兒,你到底在算計什么?”
往日里,他和別的女人多說一句話,她都會吃醋,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她就會惱羞成怒。
現在林韻兒竟然主動讓他去陪柳依依?
這怎么可能?
林韻兒抬頭迎上商衍的冰眸,淡漠地反問:“你覺得我在謀劃什么?”
商衍目光緊鎖林韻兒,字字含冰:“你要是敢得傷害依依和她的孩子,我絕不會輕饒你。”
悲痛像蛛絲般纏繞住林韻兒,裹得她就連呼吸都是痛的。
她不由地自嘲地一笑:“知道了,我的親哥哥。”
商衍聽著林韻兒的稱呼,胸口就跟堵著一塊石頭,不上不下,渾身都不舒服。
但他不正是盼著她把自己當哥哥嗎?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商老太太實在閑不住,不顧眾人的反對強行出院。
一回家,老太太拉著林韻兒直奔向廚房,開始熬湯做菜。
“奶奶給你做愛吃的獅子頭,你要長胖點,肚子再爭氣點,就更好了。你別管外面那個狐貍精,奶奶只認從你肚子出來的孩子。”
林韻兒鼻尖一酸,即將到了嘴邊的話強行咽回去。
等再過幾天,再問奶奶要戶口簿和結婚證吧!
晚飯后,林韻兒洗完澡正準備睡覺。
陳媽走進來恭敬地說:“少奶奶,老太太叫你去書房。”
林韻兒也沒多想,便去了書房,誰知人剛進去,門便從外面鎖上。
這時,她才發現書房里的人并不是奶奶,而是商衍。
他面如冠玉的臉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就連脖頸都是粉紅色。
林韻兒有種很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寒霜爬上商衍漆黑如墨的眸子:“林韻兒,我以為你變了,沒想到你仍是死性不改。”
林韻兒身子一震,面色瞬間煞白:“我什么都沒做!”
商衍憤怒地拍著茶幾,發出砰的聲響。
“五年前,你騙我喝下迷酒。現在你哄著奶奶給我下藥,這兩者有什么差別?”
蕭殺之氣在房間彌漫開來。
林韻兒緊貼木門,慌張地舔著唇角:“當初為了嫁給你,我確實產生過壞心思,但我沒下藥,更沒有找來記者。”
商衍臉色烏云密布:“你的閨蜜親口承認,可人也親眼看見了,你還想否認?”
“我......”
在所謂的鐵證如山面前,她好像說什么都沒有意義了。
“林韻兒,你說啊,以前你不是很能說嗎?”
商衍帶著駭人的戾氣朝著林韻兒逼近,他每走一步,就像踩在她搖搖欲墜的心尖。
林韻兒聽見自己短促的呼吸,隨著他腳步聲越近越艱難,快要喘不過氣。
最終她沮喪地垂下頭:“算是我做的好了。”
商衍怒不可遏地伸手捏住林韻兒單薄的肩膀:“林韻兒,你真賤,你不就是想得到我,今晚我成全你,自此我們互不相干。”
這一刻,林韻兒感覺呼吸的不是空氣,而是千萬根鋼針,刺得她的心肺千瘡百孔。
腦海猛地閃現商衍領口的口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