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衍掛斷電話,習慣性伸手摸向口袋,卻發現穿的是防護服。
一個口袋都沒有,更沒有兜煙。
傅慎言見狀打開黑匣子,遞給商衍一根雪茄:“抽這個吧!”
商衍用松木香點燃雪茄,深吸一口吐出來:“呼!”
“你真的打算被柳依依這種女人拿捏一輩子?”
傅慎言扯開防護服后背的拉鏈,語氣有些不耐。
商衍夾著雪茄,蹙起英氣的劍眉:“我知道柳依依不似看上去溫良,她是個有心機的女人,不過人都想要往上爬,并不算是什么毛病。”
當初柳依依遭遇了那件痛苦的事,他也是有責任的。
恩情和愧疚兩座大山重重地壓在商衍的后背。
他躲無可躲,只能硬抗!
傅慎言清楚商衍很無情,同時又最重情。
現在柳依依如此囂張,正是仗著她哥哥對商衍的恩情。
看來她又得折騰呢!
傅慎言很不厚道地嗤笑:“商衍,你做人不能太貪心,什么都想要。你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就該謝天謝地了。”
商衍緘默不語。
傅慎言也不再多說。
他繼續等著看商衍后悔莫及的丑態。
如今的林韻兒不是以前的小傻妞了,并不是商衍說幾句好話,就能哄回來的。
有些人就是愛犯賤,非得失去才懂得珍惜。
商衍大口大口地抽著雪茄,卻無法止住內心的焦躁。
他到底最想要什么?
腦海止不住地想起林韻兒含大拇指的可愛模樣,想起她迷路的蠢樣。
還有更遠的回憶。
在兩人領證的那天,林韻兒穿著喜慶的紅裙子歡喜地說:“衍哥哥,我終于嫁給你了。”
他不屑地冷笑:“林韻兒,我不愛你。”
“沒關系呀,你只是暫時不愛我。一輩子還很長,我會努力成為好妻子,好母親,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
“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愛上你,否則我天打雷劈。”
他平生最討厭別人威脅自己。
偏偏是他慣著長大的林韻兒威脅自己。
那種背叛感帶來更強烈的恨意。
他恨透了林韻兒。
林韻兒慌忙地拉住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賠笑:“衍哥哥,你可以不愛我,但不要發那么惡毒的誓言好嗎?”
他無情地甩開她的手:“林韻兒,你拿恩情逼我娶了你,從此我們恩斷義絕,互不往來。”
旋即,他大步往前走,上了車。
她疾步沖進滂沱大雨,緊追在后面一聲又一聲喊他。
“衍哥哥,衍哥哥......”
大雨吞沒了林韻兒歇斯底里的聲音,也淋濕了她艷麗動人的紅裙子。
自此三年,他躲著林韻兒,拒絕見她。
在林韻兒剛失蹤時,他甚至暗自慶幸終于擺脫令他討厭的包袱。
再也沒有人給他打騷擾電話,發騷擾信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一個星期過去,一個月過去,三個月過去......
他開始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在祖宅祭祖時,奶奶硬逼著他走進兩人的婚房。
那是他第一次走進婚房,里面布置得溫馨又浪漫,處處都透出林韻兒對婚姻的期許。
床頭掛著兩人的婚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