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過去,冬去春來,已到了鳳國第四十二年。
“花清清,本小主以前見過你一面的,你還記得不?”
聽聞玉貴人的話,花清清微微頷首,道:“玉貴人還記掛著臣女,倒是臣女的福氣。”
花清清垂眸,擋住了眼中的鄙夷,一大早就被她招了來,也不知道玉貴人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盤,回想起前世的種種,一時間眼眸的恨意十足,盡管心里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可面前依舊帶著笑意。
玉貴人起身,臉上帶著些許怒意,連日來,一晃幾日過去,皇上召見了她兩次,但還是沒臨幸她,這讓她更加煩躁,看著花清清的時候,這股煩躁感更甚,要不是因為年妃,自己此刻不知被陛下寵幸多少次了。
“聽聞你和年妃的關系甚好,因此關于她的事情你都知道是不?”
花清清倒是好奇她找她什么事呢,原來是為了姐姐的事情來的啊,還真是一個無腦兒,問的如此直接,沒有一點大家閨秀該有的姿態。
也不知李心雅是如何找了這樣一個豬隊友,還真是好笑。
花清清有些哭笑不得,但語氣還是和往日一般清冷,她是戚貴妃的令侍,又是年妃娘娘的妹妹,一個不受寵的貴人就敢在她的頭上放肆,真是不知分寸的蠢貨。
“因此貴人想要知道何事呢?”花清清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眸冰涼,語氣帶著嘲諷。
玉貴人倒是沒想到她會如此說話,正想要說話,抬頭看到花清清時心底一怵。
明明一身宮女裝扮,可渾身上下透露著與生俱來的威嚴,那是一薨的太后娘娘該有的威儀,怎么會出現在一個賤婢身上。
她冷冽的目光只是平視地看著她,就讓她覺得眼前這個少女會一腳踩死自己,她自小到大還從來不曾被如此漠視,這個賤婢還真是一次又一次挑戰她。
方才的恭敬此刻蕩然無存,留下的只剩下漠視。
玉貴人一下就被起到了,一張臉被氣的通紅,有些呼吸困難,手指一指,想要說什么,可一時發現自己詞窮。
花清清用眼尾瞥了她一眼,“貴人,想要說什么?說不出來可以寫的。”
玉貴人支支吾吾了好幾次,愣是蹦出了一個“你”,然后就沒了下文。
“你還傻站著做什么,沒看到貴人想要對我說什么說不出嗎,還不趕緊給貴人被筆墨紙硯?”
一旁的婢女一聽,臉色極為不好,整個皇宮里的人都知道新冊封的貴人大字不識一個,但囂張跋扈,恃寵而驕,她要是敢備筆墨紙硯,事后,還不知貴人如何毒打她呢。
可她又不能告訴令侍大人,索性直接侯在了一邊,動也不敢動一下。
花清清看了她一眼,覺得次婢女還真是聰明。
倒是一旁的婢女急忙解釋道:“令侍大人,貴人不識字。”
說到此處,頭低的不能再低,很明顯她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被玉貴人戳了好幾個洞。
聞言,花清清用余光掃視一圈,殿內的宮女已經跪倒一地,瑟瑟發抖,一時覺得好笑,方才在她面前教訓自己的人,此刻鼓著紅臉,氣的瞪著她,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是該笑得不是嗎?
可面上始終笑不起來,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沒說一句,倒是一旁的小枝心領神會地道:“你們還跪在地上干嘛,沒看到你們的主子被你們氣的呼吸不上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