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峽江面。
“雨停了。”曼斯教授神情嚴肅,經過半個鐘頭的修整,之前摩尼亞赫號上所有受傷的船員都得到了求助,他接過葉勝手中的潛水鐘索子,坐在預備船只上默默等待著路明非。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曼斯教授心中的那一份希望快被狂風暴雨澆滅了。
但就在這時,雨停了......
“塞爾瑪,諾諾醒來了沒有?”他回頭沖著拉丁女孩問道。
在同蛇侍群的戰斗中,塞爾瑪是唯一一個沒有受任何傷的船員,因為她從始至終都處于昏迷狀態,基本上沒參合什么。
這讓她多少有點失落,雖然不受傷是好事,但這次的任務關乎著畢業后工作的分配,如果到時候曼斯教授從她的簡歷中抹去了這次任務,或者寫上“沒有作為”四個大字,那還挺影響未來的。
塞爾瑪點了點頭,“她醒了,凱撒他自己都是傷員,卻一直在照顧諾諾,漬漬。”
曼斯皺了皺眉頭,“這些事情就不用告訴我了,我關系的是,她醒來后說什么了沒有?比如她和路明非在水下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只有她在任務的中途被拉了上來?”
塞爾瑪上前接過曼斯手中索子,二人換班。
“沒有,她什么都沒有說,不過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空洞和不知所措,那是一種什么都想不起來的眼神,諾諾可能已經喪失了關于水下的那部分記憶。”
曼斯點了點頭。
隨著三峽網絡的突然恢復,他在剛才聯系上了昂熱校長,把在三峽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匯報了上去。
但昂熱校長聽后只回復了三個字“知道了”,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或許,他已經預料到了這些事情,曼斯想。
“教授,我們還要等下去嗎?”塞爾瑪問。
從路明非下潛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半小時,再強的混血種都不可能在失去氧氣的情況下在水中硬憋這么長時間,更何況路明非下潛的位置一開始就在蛇侍群的中心。
說實話,塞爾瑪對他能不能幸存下來沒有了希望。
“再等一會兒,雨剛停,元素亂流也穩定了下來,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曼斯說,“你忘了?他可是在長江上創造奇跡的人。”
聞言,塞爾瑪老老實實牽著索子不再說話。
就這樣,他們又等待了一個多小時,但索子自始至終都沒有被拉動。
隨著昂熱校長一通下令結束任務的跨洋電話,曼斯教授終于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他和塞爾瑪用機器拉上潛水鐘,然后開著船緩緩駛離了江面。
在船只即將離開三峽的時候,曼斯教授還回頭望了幾眼江面,很可惜,漲過水后的三峽看不出水底的任何異象。
“青銅”計劃,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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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后,重慶市奉節縣白帝鎮。
“老板,來兩碗拉面!多加肉少放蔥!”路明非扯著嗓子喊道。
“好!好......嘞。”服務員小哥下意識正要用同樣的嗓子答應,但在看清進店二人的著裝后,他冷靜了下來。
只見門口站著兩個身高差別不大的男孩,似乎是二十出頭的樣子,他們頭發凌亂、泥垢粘臉,身上的破舊襯衫和短褲就像是從垃圾堆撿來的,用當地的土話來說就是活脫脫的“叫花子”。
要不看見喊話男孩背著一個古董模樣的劍匣,服務員小哥都想直接把他們趕出去。
拉面店老板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兩碗拉面也值不了多少錢,就當是積德行善了。
“記得多加肉哦!”路明非再次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