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蓮嚇了一跳,待看到來人是孫氏,更為震驚了。
“嬸子,對不起,我得趕緊跑,野男人大半夜闖入我的屋子,這一下跳入黃河我也洗不清了。”
陳金蓮是個寡婦,屋里有別的男人,不管真相如何,她都逃脫不了被沉塘的命運。
孫氏剛想放手,卻聽到屋子里冉染的驚呼:“你該不會把人給打死了吧。”
孫氏震驚的眼眸緊縮:“什么?晨兒打死人了?”
反手又揪住了陳金蓮的衣衫,不讓她離開。
陳金蓮也聽到冉染的喊聲,腿都軟了,一邊掙扎一邊往外跑:“嬸子,我求求你了,你就讓我走吧,要不然我真就死這兒了。”
牽扯到蘇晨陽,孫氏怎么可能讓她跑掉。
“不行,我兒可是因為你才把人給打死的,你得跟我去公堂。”
陳金蓮還要再求,就看到一群人往她家里來。
拉著孫氏躲進了柴房:“嬸子,我不能去,真的不能……”
話還沒說完,陳金蓮拿起一塊磚頭,照著孫氏就是一板磚。
孫氏昏倒后,陳金蓮趁著沒人注意到她,順著墻角悄悄的溜走了。
冉染和蘇晨陽來到了縣衙的公堂之上,此時的天已經大亮了,縣衙的公堂之上,除了冉染和蘇晨陽兩個人,還有一具尸體。
縣令沒有來之前,盧捕頭帶著衙役先趕來了。
氣勢洶洶:“一大早的都來干啥了?”
冉老族長不偏不依,把昨天晚上的情況給細說了一遍。
盧捕頭挑挑眉,看向坐著輪椅垂著眼簾的蘇晨陽,冷哼一聲:“在村里待著還不老實,把人給打死了,挺有本事的。”
冉染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語氣,氣得瞪大的雙眼:“明明是他欺負一個寡婦,我們是見義勇為,怎么到你嘴里我們就生生的成了殺人犯了?”
盧捕頭白了一眼冉染,長得又黑又瘦,實在不顯眼。
“你就會蘇晨陽新娶的媳婦兒?”
冉染看他態度實在討厭,吊兒郎當的不說,充滿了傲氣,一個小小的捕快有什么可傲的。
冉染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蘇晨陽坐在輪椅上,一路上也沒有說話,不知道心里盤算著什么,此時聽到盧捕頭的話,就像是沒聽到一樣。
盧捕頭急了,伸手推了蘇晨陽一把:“跟你說話那,沒聽到嗎?”
用勁兒之大,差點把蘇晨陽連人帶椅子給推翻。
冉染一把把盧捕頭的胳膊給打開:“你干什么,動手動腳的,放尊重點。”
盧捕頭沒想到冉染脾氣這么爆,冷笑連連:“喲,小媳婦還挺護夫,換做別人我可不會那么粗魯,可惜是他……哼。”
古代刑罰有連坐,但是現代沒有,每個人都是獨立的,有人權的,父債也不需要子償。
盧捕頭一邊冷笑一邊繼續朝前走,來到尸體旁,隨手掀起了白布。
忽然,他的臉色大變:“吳二,吳二,是誰把他給打死的,他是我內弟,你們知道不知道。”
冉染心里咯噔一下,握著蘇晨陽的手忍不住攥緊了。
她終于明白蘇晨陽的那句‘好不了’是啥意思了。
吳二是盧捕頭的內弟,都是清泉縣的人,蘇晨陽怎么可能不認識他。
冉染點上燈查看吳二傷口的時候,只怕蘇晨陽已經認出這個人了。
打死的是衙門的親戚,只怕縣令大人會重判。
“無妨,是他先動手的,我們是自衛,而且我們也不是故意打死他的,只是一個意外。”
可是,冉染還是把他們想象的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