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來的又突然又驚喜,就連冉染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么說吳大還真是個仗義的人,不愧是走南闖北的鏢頭,果然明事理。”
既然能出去,誰也不愿意待在大牢里。
孫氏也跑過來,找了輛馬車,要把蘇晨陽給接出去。
可是蘇晨陽總覺得那里不對:“娘,我不能出去,若是出去了,豈不是證明我做錯了,反倒把人情算到吳大的頭上。”
孫氏微微一愣,有些想不明白:“哎呀,傻孩子,人家都不追究了,你還拗這個理兒干啥。”
蘇晨陽求助似的看向林菀,林菀也想不明白:“晨哥哥,吳家人都不追究了,我看你還是出去吧,大牢里陰暗潮濕,不利于你養傷。”
蘇晨陽有些著急了:“林姑娘,你怎么也這么說,我救了冉六嫂,失手打死了吳二,按照律法確實應該坐牢,吳家不追究,還要賣咱們一個人情,這是個啥道理……”
冉染也贊成蘇晨陽硬剛到底:“是啊,娘,這本身就是吳二的錯,如果他沒死,坐牢的就是他,吳大怎么還拿這個做人情呢。”
孫氏急了:“你這個人,怎么說話不聽那,對了,金蓮也被放出來了,這個案子沒了。”
吳家撤案了。
古代律法,民不告,官不究,就算是死人了,只要沒有苦主來告,官府就懶得管。
陳金蓮都被放出來了,可是蘇晨陽依然不出來。
“不對,吳家就算是撤案了,現在也不是他一家人的事了,我還要狀告吳二欺凌冉六嫂和娘子,就算他死了,也要背著一個凌辱良家女子的罪名。”
蘇晨陽還真跟吳家硬剛上了。
他不出來,林縣令也找來了。
“我說賢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還是先出來再說,至于吳家,人死為大,我看還是都不要計較了。”
蘇晨陽清朗的眼神直視林縣令,平靜的一笑:“那好,既然吳鏢頭這么仗義,當初袁大夫因為跟吳二發生爭執而坐的大牢,就讓他一并撤案吧。”
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在隔壁的牢房中,陰暗的角落里,一位滄桑的老者,安靜的坐在那里。
“袁大哥,你,你怎么會在這里?”孫氏無比震驚。
三年了,袁大夫被人關在這里三年,雖然他心里清楚是曾經偷聽了楊智的秘密被關進來的。
可是當初楊智做縣令時,找的理由是袁大夫尋釁滋事,而對方正是吳二。
卷宗上說袁大夫和吳二發生了口角,導致吳二重傷,袁大夫才被關進大牢的。
既然吳大要做好人,不妨好人做到底,把袁大夫的卷宗也給撤了。
林縣令也是認識袁大夫的,回到后堂翻閱卷宗,果然,袁大夫是跟吳二發生了口角,可是量刑顯然重了,再怎么樣,也沒打死人,也沒傷到筋骨,怎么就判了三年。
“好,本官去找吳大問問清楚。”
此時的吳大,正在縣衙的偏廳里,盧捕快陪著。
盧捕快聽說吳大對蘇晨陽的事情,既往不咎,很是不解。
“吳大,他可是殺了咱兄弟的人,你就這么給放了?”
很顯然,盧捕快心不甘,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