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子,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是千萬受災百姓的事情,本官也不過是做了應該做的。”
有道是多行不義必自斃,楊智作為縣令,貪腐賑災糧款不說,去祁州做了知府后,貪腐的數額只會越來越大,終于驚動了朝廷。
朝廷派了皇子過來查案,很顯然是要打算連根拔起的。
出了縣衙的大門,蘇晨陽深深的吸了口氣,有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感覺。
這回他不用折騰了,只要回家等著,等著林縣令找到證據把楊智一干人繩之以法,就能還他父親一個清白了。
衙門外,孫氏和冉染都在外面等著,林縣令還找了一輛馬車,要送蘇晨陽回家。
林菀也出來了,依依不舍的眼神,實在讓人心疼。
坐上馬車后,冉染從車簾的縫隙中還能看到林菀朝蘇晨陽揮手。
蘇晨陽則一坐上馬車,便開始閉目養神。
“唉,人家向你道別,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也該給點反應,你這是什么意思,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看著林菀哀怨的神色,冉染都有點不忍心了。
蘇晨陽氣得用力捏了捏冉染的爪子,磨牙:“沒完了是吧。”
冉染被捏的疼了,想扯回來,卻沒扯動,扁扁嘴,有些委屈:“我可是好心,趁著現在你我都還清白,給你找后路那。”
蘇晨陽無語:“我不需要。”
冉染聳聳肩,再一用力,終于把手給抽了回來,調侃他:“你可別后悔,回頭等你的腿好了,你父親的案子翻了,你可是童生,還是要繼續科考的,那個時候,再和離,再也不成了。”
蘇晨陽原本就是童生,走的是科舉之路,只因父親的案子,被奪了功名,要是此事過去了,他繼續參加科舉,前途還是一片光明的。
蘇晨陽一雙清朗的丹鳳眼,微微睜開了一條縫隙,斜睨著冉染,調侃:“我從來就沒想過和離,只有你一直瞎想。既然知道我前途無量,你還不趕緊對我好點,等我成了朝廷重臣,你也妻憑夫貴,得個一品夫人,怎么樣?”
冉染‘切’了一聲,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我畫餅那,我可不吃你這一套,有道是男人靠得住,母豬都上樹,我還是相信我自己。”
“哧”蘇晨陽笑了:“從那兒聽的這些野話,實在信不過我,我也可以給你立個契約怎么樣?”
“契約?什么契約?”冉染好奇。
蘇晨陽:“我蘇晨陽立約為證,一輩子只娶冉染一人為妻,若有二心,天打雷劈,死后挫骨揚灰。”
這個誓言在古人看來相當毒辣,可在冉染看來,也不過如此。
“得了吧,我怕回頭雷劈的時候連累我,再說人死之后萬事皆空,就算挫骨揚灰也沒啥可怕的,反正是要火化的。”
蘇晨陽被她氣笑了:“那你說,怎樣才肯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不相信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你便對我如此這般,比起一見鐘情,我還是相信日久天長。”
冉染漆黑如墨的眼珠,定在蘇晨陽的臉上,清澈真純的黑眸透著冷靜和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