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銀是朝廷撥給清泉縣的賑災用的,而信則是叮囑蘇捕頭要把銀子送到一個地方,并且有重金回報。
不管這兩種情況是哪一種,蘇晨陽和冉染都不能像從前一樣,心無芥蒂的在一起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雪下大了,飄飄絮絮的如同漫天遍野的棉花,蘇晨陽撐著傘靜靜的站著,如同雕塑一般,周身卻布滿了黯淡的氣息。
忽然,蘇晨陽微微瞇了瞇眼睛,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轉身決然而去。
亭臺上,正在跟徐青一起吃飯的冉染,無意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打著油紙傘,一身青衣走在鋪滿青石的街道上,像是一幅油墨山水畫,只是那個人,終究要離開她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已經進入了三九嚴寒,這個期間的老百姓都在家里暖和,很少出門了。
冉染的醫館還開著門,患者不多,來抓藥的不少,天冷了,干燥犯咳嗽的多。
蘇晨陽拿著幾卷畫卷,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里醫館不遠處的地方,有個人渾身是血的躺在雪地上。
血都凝固了,披頭散發的趴在地上,滿身污濁很是狼狽。
蘇晨陽忙照顧醫館里的藥童:“快來搭把手,有個人暈倒了。”
冉染診治完患者,也跟著跑了過來,看到受傷的人,吃了一驚:“宋師爺,這……趕緊,抬到里間病房,你們去燒熱水,我給他診治。”
宋之離是楊智的師爺,他怎么會一身狼狽的躺在冉染醫館的門口。
蘇晨陽也是認的他的,上次就是他把冉染給帶走了。
“他怎么樣?能醒來不?”
蘇晨陽把自己的衣服拿來一身,宋之離身上看著滿是血漬,其實身上是沒有多少傷口的,之所以會暈倒,不是傷,而是又累又餓,加上寒冷導致的。
冉染處理完宋之離的傷口之后,就讓蘇晨陽給他換了身衣裳,自己去廚房給他做了一碗面條。
身子暖了,吃了面條,宋之離總算是活過來了。
長長的嘆口氣,說出了令蘇晨陽和冉染都震驚的話。
“楊大人被殺了,楊夫人不知所蹤,祁州知府被燒,我是趁亂逃出來的。”
“什么?”冉染大吃一驚,“好好的,他怎么就被殺了呢?”
接下來的話,讓蘇晨陽和冉染更震驚。
“九皇子病入膏肓,但是卻給皇上找到楊大人貪腐的證據,而且九皇子順藤摸瓜找到了指使我們大人的人,此時的京城必定是一團亂。”
“但是皇上卻壓下來了,想讓九皇子先治病,再說貪腐的時候,可是不管誰來調查這個案子,我們家楊大人始終是個隱患,所以,上頭就派人把他給殺了。”
宋之離說完就覺得力氣不夠了,又喝了一杯茶,才緩了過來。
蘇晨陽卻覺得邏輯不通:“你說九皇子自己找到楊大人貪腐的證據,可是據說他都沒有來清泉鎮,也沒去祁州,他是怎么找到的,還有,宋師爺是楊大人的師爺,你是不是也很危險?”
宋之離卻神秘的笑笑,沒有回答蘇晨陽的話,反而轉向冉染:“染丫頭,如果九皇子能撐過今年過年,你就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