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妾哭的梨花帶雨,緊緊地拽著何蕭的衣領不肯松手。
“王爺!梅兒自進府一直侍奉妾身,便如同姐妹一般,卻被王妃如此殘忍殺害!請王爺一定替妾身做主啊!”
就她那恃寵生嬌的模樣,還能將一個婢女當成自己的親姐妹?真是能瞎扯。
楚喬冉轉眸,瞧著那躺在地上的梅兒,頭發和衣物,都像是有些水漬還未干,最要緊的卻是梅兒的唇色,白的著實有些異常。
她又捋了捋自己的記憶,原主睡醒之后一起來便已然是這副模樣了,隨后那小妾便沖了進來。
她冷嗤一聲,看來,這小妾是送了自己一場大戲。
何蕭柔情似水的輕拍了小妾肩膀,溫言安慰,“玉嬌,你先起來,本王會為你做主!”
“做主?你想怎么做主?殺了我?”楚喬冉抬眸,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何蕭將玉嬌扶了起來,轉眸望向楚喬冉的眼神驟變,他死死的盯著楚喬冉,那目光像是想將她當場掐死一般。
“你是料定了本王不敢動你?”何蕭目光陰森。
“吳王有什么理由動我?”楚喬冉不禁冷笑。
“殺人償命,你可知?”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我殺了梅兒?你親眼看見了?”
“證據已經擺在這兒了!你手里有刀,身上又沾著血,這屋子里只你一人,不是你是誰?”玉嬌搶先一步答了她的話。
“有刀就是殺人犯?那還讓那些賣肉的鋪主怎么活?他們手里有刀,豈不都是殺人犯了?”
何蕭冷眼微瞇,這女人今天是有些不一樣,平日里驕縱無比,今日這張嘴竟如此伶俐,還扯起了百姓生計了。
“可是你手里的刀,還有身上的刀傷,你又作何解釋?”
楚喬冉有些無語,他是一個草包王爺嗎?不驗尸,不查證,就能給人把罪定下來?
楚喬冉眉眼豎了豎,“梅兒很明顯是死于溺水,并不是這把刀的刀傷。你就不能睜開眼睛好好看一看尸體?”
“信口開河!你以為本王好糊弄?”雖厲聲說著,可他在心里不得不承認,這女人說的竟還有幾分道理。
楚喬冉身子有些疲乏,隨即坐了下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眼底的不屑清晰可見。
“他是從河里撈上來的,京都的護城河水并不干凈,他身上還有河臭的殘余,嘴唇的顏色也不對……你要是不信,叫仵作過來一驗便知!”
聽得驗尸兩字,玉嬌渾身一顫,要是驗尸,這一切不就露餡兒了?
“真相已經擺在這,并不需要再找仵作了!一定是你在耍什么花樣!王爺!可千萬別被騙了!”
被騙?楚喬冉死死地盯著玉嬌的雙眸,眼底的慌亂與掩蓋全被她瞧得一清二楚!
行醫之人雖講究的是仁心,可在心計面前,她可從未退縮過。
“出了命案怎能不找仵作驗尸?再說了,這丫鬟渾身濕漉漉,渾身冰涼沒有一點溫度是為何?還有,究竟是什么著急的事能讓你的貼身侍奉丫鬟過來找我?還留在我屋子里讓我殺?”
楚喬冉指出種種可疑的痕跡,居高臨下的瞧著地上的玉嬌,只見她緊緊攥著拳頭,一副恨不得她去死的神情。
“王爺……”玉嬌轉頭,跟變臉一般,哭哭蹄蹄的纏著何蕭,一副說不出什么卻也不肯罷休的模樣。
何蕭溫柔的拍了拍玉嬌的肩膀,眼中劃過一絲狐疑,但眼中仍帶著嫌惡,“驗尸就不必了,自家的丑事,沒必要鬧到外面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