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冉眼中含著淚,憤恨的扭過頭,眼底皆是敵意,“你們結案了?為什么要埋尸體?”
“死因已經明了,便不需要再驗了。”沈中眼神清冷,面上未曾有什么波瀾。
楚喬冉穩定了情緒,指了指女尸的臉,言辭有些急切,“這嘴唇顏色明顯不對,你們難道不深入一下尸體嗎?”
沈中不動聲色,他深知這位名門出身的王妃很是嬌縱,或許受此辱后,心有不甘想重些罪名也不是不可能。
此等大事,又怎么可能順著他們女兒家的性子來?
沈中的性子一向清冷,對這些寵慣了的大小姐,向來不屑一顧。
“死者水中受寒,嘴唇白些也很正常,王妃還是別再糾結此案了。”
楚喬冉并未言語,只是抬手,將投上的九欒鳳簪一把拔下,一個箭步湊到尸體跟前,朝著嘴唇部位扎了下去,又猛的拔了出來!
“你發什么瘋!”
何蕭覺得不妙,立刻沖上前,用力抓住她的手臂,卻在眼神瞧見簪子的那一刻,愣了愣。
只見那銀簪的尖頭,微微發了黑,只是色澤并未很深。
“銀針黑了,她體內一定有毒素!”楚喬冉驚呼出口,同時滿眼又是止不住的心疼。
何蕭冷嗤一聲,一把甩開她的手臂,嘲諷的指責道,“萬物皆從口進出,有毒素再正常不過,你不要再干涉大理寺辦案了!”
干涉?楚喬冉心中冷笑,從頭到尾干涉辦案的,一直是他自己!
楚喬冉忍著憤怒的情緒,語氣也變得愈發清冷。
“就為了王府所謂的面子,硬生生將異常說成正常,你不覺得你太沒人性了嗎?”
“放肆!”何蕭氣的快要冒出火一般。
這女人豈有此理!她是不是什么時候腦子讓被門擠過?居然敢跳起來指責自己了!
“尸體也讓你驗過了,人也已經帶走了,此事到此為止!你最好安分一點!”
何蕭冷哼一聲,放下手臂,眸光落的比之前更暗了,“沈中,派人將尸體從王府后門運出去,找個地方埋了,切莫聲張。”
說罷,何蕭還不望回頭斜了楚喬冉一眼,一切并未管楚喬冉作何反應,扭頭便離開,她實在不想跟著女人再多待一秒。
楚喬冉待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何時,手掌已經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她一定要一查到底!所有作惡之人,必將要受到懲罰!
可是她如今雖為貴女,卻毫無權力可言,要想查案,還得想個辦法才是。
忽的,她想到了那塊回春閣玉佩。
既然這具身體沒權力,那許子衿總是有的。
她得去一趟京郊斷崖。她就是在那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而于她而言最重要的東西,也會在那里。
這天晨起,天剛剛蒙亮,楚喬冉起了個大早,收拾了些東西便要往門外走,與剛要推門進來的雪瑩撞了個滿懷。
雪瑩望著她一身男裝,不禁嚇了一跳。“王妃,您這是干什么?”
“我出去一趟,今日誰來都不見,你把門守好了。”
雪瑩不解,但也并未多問什么,也不敢問什么。
“是。”雪瑩連忙應下。楚喬冉點點頭,輕盈的身形一躍,便從窗戶口跳了出去。
不過片刻,一身男裝的楚喬冉騎著快馬飛奔至京郊之外的懸崖底的亂石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