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有些局促地退到了墻角,林灝先是一棍子招呼了上去,把它打得看上去有些奄奄一息了,這才敢動手把它拿起來。
他現在還是有些后怕的,要是紅月沒出現在這里,恐怕他就真的跳下去了。
下意識擋著攝像頭,林灝將高跟鞋收容進事件冊。
沒有查看它的信息,現在比起查看這玩意的信息,更重要的是紅月的情況。
紅月還蹲在窗口,和他們之前在公寓里一樣,看起來十分冷漠。
“你之前去哪了?”
林灝對著紅月問話,不過他也沒有期望得到什么回答,這句發問只是對它出現在這有些不解而已。
紅月卻從窗臺跳下來,走到他跟前,然后將一塊白色的東西吐在地板上,他帶著些疑惑拾起。
“骨片?還是魚鱗形狀的,你去地下室抓魚了?不對,問題是你怎么拿到這玩意的?”
林灝端詳著手里的骨片,骨片上還彌漫著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在骨片的末端連著一塊雪白的腐肉。
看到這團腐肉,林灝更加有點懵,這意味紅月很可能是從那玩意的身上拔下來的。
雖然他從事件冊上已經知道紅月的不正常,但也沒想過它能和那只人魚打一架。
紅月沒有理他的話,跳上一旁的桌子,順著桌邊往前走,在一個抽屜前停了下來。
它伸出爪子,拍了拍其中一個抽屜。
看樣子是想讓他打開抽屜找東西。
林灝收起手里的骨片,立即跟上去打開了抽屜,里面只有一堆臟亂的東西,果皮,報紙什么的。
只不過大多東西都爛成了碎塊,一些被埋得比較深的東西還算完好,就比如一張診斷書。
林灝將診斷書上的灰塵抖落下來。
“林子萌,車禍住院......”
“.......據診斷有創傷后應激障礙,時常幻想自己正在舞蹈,住院期間建議進行心理輔導。”
這是高跟鞋怪誕的精神場源頭?
當初鉛筆的精神場就是基于那個跳樓自殺的藝術生,這個高跟鞋的現在看起來是來自這個叫林子萌的患者。
林灝暫時只想到了這個層面,但緊接著他注意到了這張病歷單上的其中一個醫生簽名。
因為相比于其他的醫生字跡來說,這個簽名實在是太容易辨認了。
“赫爾,總覺得在哪個地方見過這個名字。”
林灝思索了一會,又從背包中拿出之前在地下找到的那張病歷單。
這幾張病歷單實際上都是診斷單,由多個醫生綜合診斷后給出的結果,因此在地底下的那張,林灝也看到了赫爾醫生的名字。
這讓他察覺到了些不對。
他從背包里把事件冊拿出來,然后取出了之前收容的那份日記。
“這張日記里也提到了一個赫醫生,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林灝想到這,連忙打開房門向樓下趕過去。
如果這個怪誕的病房里有他的詳細資料,那樓下的那個病房里會不會也有。
樓里安靜地要命,樓道中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
回到五樓,他連著拐過幾個走廊角落,紅月現在也沒有亂跑了,不緊不慢跟著他。
拐過最后一個拐角,林灝發現了房間中有些異常,一道明亮的光柱在房間里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