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灝說不出原因來,但明顯這個怪物就是沖著他來的。
他還記得這個怪物在發現他時露出來的微笑,簡直就像是發現了下水道中有塊完整奶酪的老鼠。
當初徐福生的尸體,看上去也像是被啃過了一樣。
難道它其實是在覓食。
“赫醫生,我有一個問題。”林灝在短信上打出幾個字,不過沒有發出去,而是直接展現給赫醫生。
赫爾看著短信內容點點頭,示意林灝說吧。
“我之前在吃到雞爪時,總感覺自己在吃一塊腐爛的肉,像是一節人的手指。”
赫醫生沉吟了一小會,然后在手機上打字。
“你有看過類似的電影嗎?包括小時候。”
“沒有。”
“漫畫,小說之類的讀過沒有?”
“也沒有。”
“最近有人和你說過類似的事嗎?”
“我印象中是沒有的。”
赫醫生低頭思考,繼續道:“一般來說,如果你突然出現這種感覺,那就應該是有外界對你的暗示才對。”
忽然他又抬起頭:“那你有沒有真的吃過,一節腐爛的手指?”
林灝一愣,他感覺有點熟悉,但是記憶中卻沒有任何相關畫面。
“沒有。”
赫醫生再次低頭沉吟,然后輕聲說:“也許只是你短暫的錯覺吧,這種問題不止是精神上的,更主要的應該來自于味覺神經的影響。”
“這一方面,我就愛莫能助了。”
林灝聽罷,繼續打字:“我有個猜想,這只怪物,會不會與我有共通性。我的錯覺,就是它的真實感受。那種味道,會不會是他正在吃一具腐爛的尸體。”
“它吃過腐爛的尸體,覺得味道不好,于是來到城市找活人。所以,實際上它一直是在覓食。”
赫醫生皺了皺眉頭:“你的思維很跳躍,但這只怪物我認為它并沒有任何攝入能量的必要。”
“在這個橋洞旁邊,就有一家養豬場,如果是要覓食,它去尋找這些胴體率高的動物才對。”
“就算它只是想吃人,那也還是隨機殺人。”
林灝覺得赫醫生說的也對,吃動物明顯才是一個更好的選擇。人會用智慧反抗,但是動物可不會,殺人動機也對不上。
可這樣的話,線索就斷了。
赫醫生見林灝臉上沉思的凝重,他安慰道:“常人怎么能理解怪物的思維,如果我們能輕易猜透,那我們也就是怪物了。別想太多,也許這就是怪物的怪癖而已。”
“它已經死了,它是怎么想的,相對而言沒那么重要。只是例行公事我才來問你。你們好好休息吧。”
赫醫生說到這和林灝告別向走廊遠處走去。
林灝也有些疲憊了,閉上眼,等著父母過來接他。
......
陽光很熱,一如林灝在教室中醒來的那樣。
林灝坐在路邊的靠椅上,看著面前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只不過很奇怪,這些人,男男女女都只有兩副面孔。男的像他自己,女的像是衛雪。
燥熱的空氣與煩人的蟬鳴,林灝早已汗流浹背,卻怎么也不想起身。
他感覺,自己是要等一個人,這個人很重要。
過了一會,遠處出現了一個長得不一樣的人,他穿著不合天氣的夾克,卻一點也沒有流汗。
他走了幾步,落座在林灝旁邊。
“在這過得還好嗎?”
“你是什么意思?”
林灝看著旁邊的男人,他在抽煙,但是煙的氣味很奇怪,不嗆人,甚至還很清新。
林灝看著男人,他現在有感覺,他一直等著的就是面前這個男人。
男人沒理他,繼續說道:“你看這些人,多像你。對了,這個女的是誰?”
“她是我女朋友。”林灝不假思索地說道,然后補充了一句,“你是聽不到我的回答嗎?”
旁邊男人看著他笑了笑:“女朋友,挺牛啊,這里都能找女朋友。”
“你聽得到為什么不回答我前面的問題?”
林灝沒有管男人的調侃,而是不放過之前男人回避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