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與云含巧并排坐在沙發上。
肩膀依著肩膀,臉頰幾乎貼著臉頰,有些微妙色差的金發纏繞在一起。
一同捧著本詩集看得津津有味。
落地飄窗外明媚的陽光,溫和的灑在兩人的身上,仿佛蒙上一層夢幻的圣光。
蘇牧心不在焉地聽著眼前老師的吩咐,眼角余光瞄向角落,看見地就是這么一副場景。
那本繪有各種奇異深淵生物的詩集,有那么好看嗎?
不禁心生疑惑。
然后就聽學院老師的話題進入到尾聲。
“……你的父親銀星侯最近還給我遞了封信。”
“……嗯。”
“拜托我生活上也要多多照顧。他說你最近花錢大手大腳,擔心你是不是學壞在玩弄女人。”
“……嗯?”
蘇牧回過神來,父親他都在跟學院的老師說什么啊?
坐在床沿的是蘇牧的深淵遺物學老師史密斯女士,是個雖然已是中年,但仍然余韻猶存的美人。
她說話間,眼神也飄向了飄窗前沙發上的云含巧。
蘇牧只覺腦袋發麻。
難道這里要詳細解釋一下?
蘇牧回憶著準備好的說辭,正準備張口,史密斯女士就收回目光繼續說道:
“這是你們父子的家事,本來我不好多說。但畢竟是你父親的請求……”
說到這里這位女士語氣稍緩,臉頰微紅,眼神像是回憶起了某人。
原來如此……
史密斯女士看起來曾經和銀星侯有過一段往事,所以父親才會把這種私密的家事也跟她說。
蘇牧默默在心中給尚未謀面的銀星侯貼上花花公子的新標簽。
然后感到疑惑:
明明是被綁架索要贖金,父親那里怎么就變成懷疑起自己的風流韻事?
“咳咳,女士您說得是。”
蘇牧尷尬地回應史密斯女士的說教。
同時眼眸微動,瞥向風間千雪。
只見風間千雪縮在角落里,手里翻來覆去地端起又放下茶具,假裝還在沏茶。
但她面前的茶具里早已盛滿了茶水。
風間千雪眼神輕輕和蘇牧對上,又趕緊心虛地轉開,兔子耳朵撲棱撲棱地搖動。
蘇牧一頭黑線。
果然是她。
當初自己還困在冰河據點中時,是風間千雪向家族發出的求援信。
估計之前原主的一些荒唐事,都被這只兔女仆打了小報告。
“那么我先走了,年輕人要懂得‘節制’的美德。”
最后史密斯女士一副以長輩自居的姿態,掛著和藹可親的微笑離開。
緊隨其后,愛麗絲也起身走到床前。
“蘇牧同學,你記得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嗯。”
愛麗絲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
“對了,因為上次深淵據點參觀團我請了不少病假。
“老師把落下進度的我們兩安排到一個探淵小隊里了。
“新的學年,請多多指教吧。”
愛麗絲微笑著,與云含巧互相間招了招手后離去。
蘇牧剛把視線轉向風間千雪。
“少爺,我去送送她們。”
風間千雪就逃也似地跑出臥室。
房間里一時間就只剩蘇牧與云含巧兩人。
“算了。”
蘇牧扶額嘆息,正欲重新躺下繼續休息。
云含巧悄悄地走到身邊:
“蘇牧,朧月學院,我想去。”
蘇牧眨了眨眼睛,只見云含巧一臉平靜,不像是在開玩笑。
……
……
天色暗淡時,蘇牧已經恢復。
心口黑之火灼燒的隱痛也隨之消失。
蘇牧暗暗猜測,這恐怕并非普通的感冒,而是地下水道中,被那些奇怪的深淵菌類干涉所致。
“必須盡快增強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