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澤低頭看她,女人齊劉海下的黑眸水潤,像天山湖泊最清冽的水:
“沒大沒小。”
將近30厘米的身高差,權酒只有仰著脖子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不讓叫爹,那叫什么?”
“叫哥哥。”
沈青澤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將人拖進了繪夢屋。
“歡迎光臨繪夢屋!”
穿著飛天女仆裝的兩個小姐姐笑意甜美。
“哥哥……”
權酒薄唇微張,還在品味著這兩個字。
以沈青澤的年紀,她的確應該叫他一聲哥哥。
進屋以后,沈青澤就松開了她的手腕。
“想買什么,自己選。”
權酒環顧四周,發現這個店鋪里居然有好多珍藏版的繪本,只能在店里閱讀,卻不對外出售。
也許受了原主情緒的影響,權酒對繪本的興趣空前高漲,挑了兩本書,就找到一個沙發角落認真的看了起來。
《小浣熊和玫瑰》是童顏小時候最喜歡的童話書,全套十幾本書需要四百多塊錢。
為了買到這套書,小童顏每天省出五毛的早餐錢,裝進她的大白兔存錢罐里。
只是錢還沒有存夠,她的夢想就進了水,發了霉。
再后來,等她終于長大,有了穩定的收入,童顏卻再也沒買過任何一本漫畫書。
她的錢染著其他人的血。
那雙沾滿鮮血的手,沒有資格捧起書中一個個天真爛漫的夢。
權酒看的很認真,一下午時間,她看完了整套的《小浣熊》。
等到夜色降臨,她關上最后一頁,活動泛酸的脖子時,才發現沈青澤一直坐在她身邊,將手機調成靜音,正處理著學校的工作。
“你還沒走?”
她以為他會沒有耐心,早早走人,像教授這種成熟型工作達人,每天看的都是嚴謹數據化的SCI期刊,又怎么會花時間陪她看一下午的幼稚漫畫?
按照沈大教授的風格,正確做法是扔下一張不限額的銀行卡,讓她看完以后自己買書,然后丟下她,匆匆奔赴工作場。
沈青澤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反問道:
“看完了?”
頗有只要她還想看,那他就陪她等下去的架勢。
權酒點頭:“看完了。”
“那走吧,去吃飯。”
沈青澤關掉手機上的PPT,帶著權酒來到收銀臺。
看著他手里整整十三本《小浣熊》,權酒又驚訝了。
“你要買這個?”
她以為他是打算去書架上還書。
沈青澤瞥了她一眼:
“不喜歡?”
看她看了一下午,他以為她是喜歡的。
權酒:“真是送我的?“
沈青澤挑眉,被她的問題氣得笑出了聲:
“小孩兒,到底是誰給了你30歲的成熟男性會看童話書的錯覺?”
他從三歲開始,就不看這種書了。
權酒雙手環胸,看著收銀臺上堆積如山的十三本童話書,語氣意味深長:
“沈大教授,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送我這堆書,該不會是想泡我吧?”
沈青澤神色不變:
“在外面的時候,叫哥哥。“
“怎么,沈大教授心虛了,敢做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