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么?”
就算kk想殺她,那也是她和kk兩個人的事情,首領為什么會突然插手?
權酒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反正她的目標對象只有kk一個人,現在有人替她動手,她高興還來不及。
“咚咚咚——”
門外有人敲門。
“出來吃飯了。”
是沈青澤。
權酒關掉電腦,站起身:
“來了。”
………
第二天。
權酒又不得不代替沈青澤上課。
不同于以往的理論知識,這一堂是實際操作課。
一進入法醫樓,同學們明顯感覺周圍的溫度降了好幾度,走廊里吹著冷風,都爭先恐后往大家領子里鉆。
沈青澤瞥了一眼權酒:
“你確定你可以?”
權酒背著手:“嗯。”
她要替沈青澤動手教學生。
……
所有捐獻遺體供于醫學解剖的人,都被醫學生尊稱為“大體老師”。
大體老師都被泡在福爾馬林池里,盡可能保持尸身的完整度和新鮮度。
今天的大體老師是一位四十幾歲的男性。
男人很瘦,皮包骨頭,脂肪很少。
權酒腦海里還回蕩著沈青澤昨晚告訴她的話:
“今天的大體老師……生前是A大的高級教授。”
A大作為雙一流大學,不少人擠破腦袋都想進去,A大的高級教授,更是許多人努力了一輩子都到達不了的巔峰。
而就是這樣一位桃李滿天下的教授,卻選擇在死后不入土為安,捐獻出自己的遺體,試圖榨干自己最后一絲價值。
陳教授很樂觀,甚至主動選擇成為新生們解剖的對象,他說——
“反正我死了也感覺不到痛,就讓這群臭小子想怎么剖就怎么剖,不要有壓力,把我當個破爛玩具就行……”
所有人在動手之前,都對著臺上的遺體深深鞠了一躬。
在解剖臺上,你會親眼目睹無數次的死亡。
慶幸能接觸真正的死亡,才能感悟生者的可貴。
權酒將任務發布以后,就親自動手,拿刀劃開最外層的人體皮膚。
今天的課程對她而言,并不復雜,沈青澤提前教過她,沒一會兒功夫,她就完成了動作示范。
權酒:“好了,三人一組,大家分開練習,有不會的地方再找我。”
等大家都散開以后,她卻發現沈青澤站在原地,并沒有走。
權酒:“你怎么不走?”
沈青澤主動拿起刀:
“你的手法還有些問題,過來,我教你。”
“可是……”
“他們忙著自己手里的事情,沒人會注意你。”
沈青澤已經找準位置,開始動刀。
權酒環顧四周,發現同學們都低頭專心解剖,沒人看自己這邊,她才收斂心思,認真看著沈青澤的動作。
沈青澤的每一刀都精準無比,仿佛能通過層層皮膚,看清皮下的組織和經絡。
每一根神經,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頭,他都剃的干干凈凈,分離的整整齊齊。
如果不是空氣中刺鼻的異味兒,權酒甚至以為自己是在欣賞一場藝術性極強的高雅表演。
她甚至能從沈青澤的眼中,看見他對尸體的狂熱和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