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國君信奉神佛,他三十歲時生了一場重病,恰巧有“高僧”路過,見到了年幼的胥燭。
“貧僧可有一法,可解陛下的重疾。”
“需找一個與陛下血脈相連,且身懼佛緣的孩子,種下這紅蓮印記,在佛前吃齋念佛,禱告七七四十九天,待誠心感動佛緣,陛下的重疾自然可以不治而愈。”
壞就壞在,這種紅蓮的方法。
種紅蓮胎記之人必須歷經挖剜之痛,在眉心用刀刻出紅蓮胎記,再用特殊法子,將朱砂封印其中。
圣潔的東西往往最罪惡。
權酒盯著圣潔瀲滟的紅蓮胎記,默默舉起酒壇子和他碰了碰。
酒過三巡,碩大的酒壇子見底,權酒腦袋暈乎乎,迷離的雙眸看向胥燭。
“開心一點了嗎?”
胥燭眉眼微微放柔:
“嗯。”
兩人一身熏天的酒氣,完全沒有女帝和國師的模樣,斑駁的樹影在她睫毛上跳躍,胥燭借著醉意,心底隱藏的某顆種子開始瘋狂破土生長。
這一年,待在千秋國皇宮里,他和她相處的很融洽,兩人更像相識多年的好友,在治國這種事上,兩人幾乎沒有分歧。
胥燭待小柚子也很用心。
盡管已經證實了小柚子“不是”他的兒子,但他卻盡到了一個父親的責任。
權酒瞇眼曬著太陽。
“胥燭。”
胥燭:“嗯?”
“沒事,就是想叫一叫你。”
權酒笑魘如花,嘴角微勾。
胥燭看著她,嘴角也揚了起來。
兩人又搬來了幾壇酒,等幾壇酒再次空瓶,權酒整個人已經撐不住睡意,紅著雙頰打盹。
胥燭盯著女人單薄的身影,終于敢伸手將人摟入懷中。
男人讓她的腦袋靠著他的胸膛,姿勢睡起來不至于難受,他右手放在她的后背上輕輕拍打,動作輕柔耐心。
這一年里,最辛苦的人不是他們幾個,而是權酒。
她沒有休息過一日,每次大型戰役都是她帶頭沖鋒陷陣,甚至一改之前的懶政暴政,修民法,頒土地,制定貨幣,大惠于百姓。
也是這一年,支持女帝一統天下的呼聲越來越高,而權酒卻一直沒有動剩下的大雍國。
其中的原因,他們都心知肚明。
胥燭如玉般瓷白的指尖輕輕撫上她額前的碎發。
“還是沒能贏過他……”
他們三個男人斗來斗去,都抵不過墨溪一個生死不明。
……
三國統一以后,權酒去了大雍。
桃花還未凋謝,正值賞花的好時節。
聽聞女帝來訪,大雍人人人自危,可發現權酒沒有敵意后,雙方的氣氛緩和不少。
權酒盯著大雍國現在的君主,問道:
“這桃花是誰種的?”
雍國國君對她格外尊敬:
“是先帝還在世時,命令花匠種下的。”
權酒有些失望,她還以為能找到一些墨溪的線索。
“此次來雍國,我還想找一個人。”
她開門見山道。
雍國國君疑惑不解:“不知是何人?”
權酒:“醉酒翁。”
“我聽過這個名字。”
雍國國君點頭道。
在千秋國和周國之戰里,這醉酒翁給千秋將士提供了不少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