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除了權酒和幾位老祖宗還能站立以外,其他人全部跪倒在地,眼底寫滿驚懼之色。
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他們都能被天雷波及,更別提處于天雷正中間的季霄。
完全無法想象,季霄到底承受了怎么樣的力量。
“這么強的天雷,他就算是魔尊,也肯定活不下來了吧……”
“太可怕了,難怪大陸近萬年沒有飛升的人,估計都被天雷劈死了。”
仿佛彗星撞地球,最后一瞬間,刺眼的白色強光讓權酒不得不閉上眼睛。
視覺消失了。
聽覺也消失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唧唧嗚嗚的哀嚎。
是小藤子。
它頭頂上艷麗的紫色鳶尾被劈的一干二凈,花瓣像秋天的落葉隨風飄落,只余下干枯的花徑。
它禿了。
權酒安撫性揉了揉它的小腦袋,朝著季霄的方向飛快跑去。
她把地上的男人扶起,瞥見他大腿和手臂上露出的森森白骨,她死咬住下顎,伸向他鼻下的手指微微發顫……
三秒后。
權酒狠狠松了一口氣。
好歹還有一口氣。
看清她的神色變化,七位老祖宗的臉色瞬間慘白。
居然沒死?!
這怎么可能?
不是近萬年都沒有飛升成神的修煉者了嗎?!
眾人盯著地上的季霄,仿佛在看什么可怕玩意兒。
“走,走!!現在現在!”
神族與天同壽,不死不滅,他們留下來就是等死。
哪怕此刻季霄看起來虛弱無力,他們也提不起一絲斗志。
仙和神,從本質上就不同。
斗志全無的七人嚇得雙腿戰栗,連一眾弟子都顧不上,掉頭就走。
周掌門也嚇得不輕,可看著還在恢復身軀的季霄,他心底又涌上一陣扭曲的不甘心:
“老祖宗,就算現在逃了也沒用,季霄遲早能找到我們!”
老祖宗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幾人一臉死灰之色。
他們修煉了七八百年,好不容易觸碰到飛升成神的壁壘,現在讓他們突然隕落,他們如何甘心?
湘山派老祖宗搖了搖頭,一陣濃烈的絕望涌上心頭:
“沒用的,我們死定了。”
周掌門眼神陰森幽暗,帶著偏執和毀滅一切的瘋狂。
“誰說沒辦法了?”
湘山派老祖宗聞言一震,沒有回過神,可隨即,他渾身一顫,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是說……”
“圣地九鎖陣。”
周掌門孤注一擲,盯著七位老祖宗:
“就算殺不了他,也能拖上幾個月,我們安頓好宗門之事后,再找個偏遠的極寒之地藏起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七位老祖宗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搖頭,義正言辭:
“我不同意,這圣地陣法乃是大陸靈氣根本,列祖列宗們早就說過,不到大陸生死存亡之際,不得開啟陣法!”
“現在就是生死存亡之際!如果不困住季霄,八大門派遲早要完!”
“放屁!你們就是為了自己活命!大陣一開,整個大陸的靈氣都會用來維持大陣運轉,沒了靈氣,天底下所有修仙者想要再晉級就難如登天!”
七個人中,只有一個人提出反對意見。
最后,還是最年長的老者出了聲:
“年長老的反對不無道理。”
老者慈眉善目,看起來挺有話語權,他一開口,大家都是一靜。
湘山派祖宗皺眉:“老趙……”
名為老趙的老者抬起手,制止了他的話,轉頭看向年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