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瑾川屈膝在她身前蹲下身,指了指一旁哭天喊地要媽媽生哥哥的小屁孩們。
權酒抱著比她還要高出一截的小熊公仔,茫然看著幼兒園里的修羅場,耳邊聽的最多的就是“哥哥,哥哥”,她許是受了影響,后知后覺開了口。
“謝謝哥哥。”
小奶音軟糯黏糊,喊哥哥的時候兩個音節像是被膠水粘在了一起,甜的人心頭發癢。
許瑾川嘴角劃開一抹笑,拍了拍她的腦袋。
“嗯,不謝。”
不想將她一個人丟在幼兒園里,最后趁著老師不注意,許瑾川將人拐去了銀杏樹下。
他想睡覺,可又覺得把小孩一個人留在這里不好,隨手從書包里掏出一本五年級的數學書扔給權酒:
“小孩,自己看會兒,別亂跑。”
給幼兒園的小朋友看五年級的課本,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在欺負小孩。
權酒點了點頭,開始翻看許瑾川的數學書,時不時還點點腦袋,看的津津有味。
許瑾川看著她小大人一般的樣子,嘴角微勾。
不哭不鬧,還挺乖。
他放下心,開始靠著樹干打盹。
深秋的銀杏還沒落完,枝頭掛滿了金燦燦的樹葉,百年老樹下,一大一小意外的和諧。
權酒看完整本書的時候,許瑾川還沒醒,靠著銀杏樹打盹,只留給她半張側臉。
驕陽跳躍上枝頭,從樹葉間灑落,親吻在他的眼瞼上,許是因為不滿直射的陽光,許瑾川在睡夢中皺了皺眉。
小權酒看呆了幾秒,最后突然打開書包,從里面掏出一張紙和筆,在紙上窸窸窣窣描繪著什么。
許瑾川醒來的時候,看見的正是一張未完成的素描畫,而他,則成了畫中的主人公。
他盯著畫上的人,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小孩,為什么偷偷畫哥哥?”
沒想到這小孩看起來呆呆的,在畫畫方面卻是個天才,素描完成度非常高,說是成年人畫的都有人信。
小權酒嘟了嘟嘴,最后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對啊。
她為什么要畫他?
許瑾川像是看出她的心思,突然湊近:
“鬼迷心竅?”
小權酒呆呆點了點頭。
許瑾川突然就笑了。
他捏了捏權酒的小臉:“你怎么這么好欺負?”
這呆萌慢一拍的樣子,總讓人忍不住想逗她。
小權酒眉頭打結,將手中的素描遞給了他。
“送你。”
反正畫的也是他。
許瑾川沒有拒絕,收下了畫。
“沒白疼你。”
這一百萬花的值。
……
時間一晃而過,江軟軟很快成了小學一年級的新生,001也順利以第一名的成績升入了初一,巧的是,他居然和許瑾川一個班。
許瑾川看見“江逾白”的時候還有些意外,透過他想起了某只小豆丁。
他送畫以后,他就沒見過江軟軟了,許是逃課被教育后,就留在教室里安心學習了。
001看見這位“債主”也有些意外,更巧的是,他和許瑾川還是同桌。
“錢過段時間還你。”
許瑾川趴在桌上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
001長眸微瞇,終于在江軟軟來初中部找他時,將人一把推給了許瑾川。
“老師找我有點事,我妹你替我看著點?”
拿妹抵債,天經地義。
許瑾川一臉艸蛋的表情。
你妹妹憑啥要我帶啊?
更要命的是,眼前的小姑娘還一臉天真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