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門口想偷聽,可一點動靜也聽不見,兩人不知在房間里討論了什么,反正再次出來的時候,兩人神色都很復雜。
……
從那天起,許瑾川真就成了權酒的哥哥。
清晨會敲門叫她起床上學,晚上會給她泡牛奶,就連權酒放在沙發上的外套,都是許瑾川親自扔進洗衣機的。
許瑾川也真的沒有再去學校。
每到周末,他會牽著權酒去附近的公園野營,去樓下的超市買菜,去新華書店買資料書。
權酒好幾次勸他回去上學,可許瑾川都委婉的拒絕了。
然而讓權酒不解的是,許瑾川明明不用上學,不用出門,可他卻總是特別忙碌。
很多次她半夜出門上廁所,卻發現許瑾川房間里的燈都亮著,隱隱約約有通話的聲音傳來。
就連白天陪她一起玩的時候,也時不時有電話打進他的手機,這個時候,許瑾川總會稱呼對面為劉總,李總……
這樣的情況一直到001高考那天。
高考考了兩天,許瑾川也失蹤了整整兩天。
權酒一度以為許瑾川參加了高考,可直到最后,所有的大學都開學了,他也依舊沒有去學校。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真的相信,許瑾川真的輟學了。
這個事實,讓權酒變得很焦慮。
現在社會上工作不好找,更別提許瑾川這種高中輟學,沒有大學文憑的“文盲”。
當許瑾川再次將葡萄洗好放到她手邊時,權酒終于忍不住抬頭,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哥哥,我們好好談談。”
許瑾川有些意外,小家伙一向乖巧懂事,很少有這么嚴肅的時候,他薄唇微勾,在她的床邊坐下。
“軟軟想和哥哥談什么?”
權酒一本正經拿出提前下載好的求職軟件,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不傷害許瑾川的自尊心。
“哥哥,你去考個大學好不好?”
高考已經過去兩年,江逾白已經大二,權酒也已經初三,馬上就要升高中。
許瑾川翻著她手里的求職軟件,發現小家伙收藏了不少職位,而所有職位都有一個共同特點——
沒有任何學歷要求。
他眸光在“月薪3500—5000”這一行字上掠過,微微頓了頓。
“軟軟在幫哥哥找工作?”
因為沒有學歷要求,能找的工作有限,大多都是銷售行業,賣房賣車。
權酒點了點頭:“人都是群居動物,哥哥一直一個人呆在家里,時間久了容易生病。”
聽著小孩略帶稚氣的關心,許瑾川心底微軟,他抬手摸了摸權酒的腦袋。
“誰說哥哥是一個人了,不是還有軟軟陪著哥哥嗎?”
“可是我白天得上學,哥哥在家就是一個人了。”
權酒已經腦補出許瑾川一個人斗志全無,孤苦伶仃在家裹著被子睡懶覺的場景。
江逾白的大學很變態,規定了大一到大三只能讀住校,所以平時家里只有她和許瑾川兩個人,江逾白只有周末才會回來。
許瑾川嘴角笑意更深,慵懶靠在沙發上:
“哥哥有軟軟一個人陪著就夠了。”
成人世界的煩惱,小孩子不需要明白,他的軟軟只要負責開心就夠了。
權酒有些頹唐:
“可是你老了以后怎么辦?”
男人沒有上進心,以后肯定娶不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