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卻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勃然大怒,而是用一種睿智近乎冰冷的眸光盯著他。
“那你告訴我,我憑什么把妹妹交給你?軟軟現在剛成年,性格不夠穩重,而你許瑾川不一樣……”
他指了指他的穿著打扮。
“你已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六年,什么鶯鶯燕燕,國色天香的大美人沒見過?小鬼要胸沒胸,要屁股都屁股,脾氣暴躁又不好,不體貼不溫柔,完全就是幼稚小孩一個,來,你告訴我,你到底看上了她什么?”
這個問題不可謂不犀利。
校園就像一座象牙塔,把冰冷殘酷又充滿誘惑的社會隔絕在外,一個身價百萬的總裁和單純女大學生,兩種身份天然就不對等。
許瑾川沒有立馬回答他,反而安靜沉思了許久,最后,他輕輕搖了搖頭。
“可能因為她是江軟軟吧。”
占據了他整個生命長度的江軟軟。
他見過她蓬頭垢面,不修邊幅的樣子,她也見過他最落魄,最絕望的那幾年。
一開始照顧這個小孩兒,完全是為了報恩,畢竟所有人都躲著他這只喪家犬,只有江家兄妹冒著被債主找上門的危險,給了他棲身之所。
可到了后來,照顧江軟軟就成了他心甘情愿的責任,就好像吃飯喝水一樣,成了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件事。
“我仔細想過,不管把軟軟交給什么人我都不放心,既然這樣,那不如我親自照顧她。”
許瑾川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和理解。
001沉默許久,最后只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你讓我再想想。”
等許瑾川一離開,001冰冷緊繃的下顎角緩緩放松,他側頭看向零大人。
“都錄下來了嗎?”
零大人淡淡“嗯”了一聲,將剛才的對話錄音發給了權酒。
001長吁一口氣:
“唉,還真有種老父親嫁女兒的心酸感……”
養了這么久的小家伙,最后是替別的男人做嫁衣,他胸口酸酸脹脹的不舒服。
驀地,一陣沁人心脾的茶香飄了過來,001一垂眸,就看見零大人舉著的白玉瓷杯。
他愣了兩秒,隨即失笑出聲。
“算了,不糾結了,還是喝茶更快樂。”
……
權酒敷著面膜聽完整段錄音,嘴角不由自主上翹。
老男人也有老男人的好處,就比如現在,許瑾川特別上道,沒有年輕人的扭扭捏捏,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就一心一意直奔目標。
她悠悠嘆了一口氣:
“這游戲看來是玩不了多久了……”
第二天,權酒又開始正常拍戲,許瑾川急著搞錢開娛樂公司,每天只能來劇組看她一個小時,兩人一連一個星期都是這樣,聚少離多。
今天,剛到午飯時間,許瑾川又來了,權酒將人拖回房車里。
“哥哥,你怎么又來了?”
她記得劇組離他公司至少半小時的車程,來回就是一個小時,這人是不用睡午覺的嗎?
許瑾川將飯盒往她眼前一推:“順路辦點事。”
小姑娘特別挑食,肯定吃不慣劇組的盒飯,他每天中午都會給她帶飯。
權酒沒有懷疑,乖巧吃著他帶來的飯,剛把飯吃完,房車的門就被人敲響。
許瑾川上前開門,門一彈開,眼前就是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
許瑾川:“……”
“Surprise!”
一道含笑的男聲響起,花束挪開,露出男人英倫帥氣的臉。
看見房車上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仙女,而是一個長得像只狐貍精的男人時,送花的男人一愣。
“whoareyou?”(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