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夫人還在繼續嘲諷她的不識好歹。
“嬌嬌,三爺根本不是你能高攀的人,我勸你別存不該存的心思,免得哪天連小命丟了都不……”
她還沒說完,已經站在門口許久的管家終于忍不住,神色尷尬從門口進來,打斷了她的話。
“夫人,有客人來了。”
黎夫人被他打斷,面露慍色:“誰這么沒眼色?”
管家渾身寒毛都立起來了,他硬著頭皮,雙眸盯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是……三爺來了。”
黎夫人發火的動作一頓:“已經到了?”
“就在門外。”
黎夫人:“……”
她囂張的火焰肉眼可見的熄滅。最后連一簇火苗都不剩。
黎老爺沉穩多了:“快請三爺進來。”
司瑾年不等管家開口,自己已經不客氣進來了,一進門,他就看見坐在木椅上的女人。
權酒今日穿了一條酒紅色旗袍,比穿白色又多了幾分嫵媚艷麗,堆積的長卷發恰到好處堆積在后腰處,讓人一眼就能看見她那豐盈柔軟的腰肢。
她看見司瑾年,背著一眾長輩,偷偷沖他眨了眨眼。
司瑾年面不改色從她臉上挪開目光,在她身邊的位置落坐。
“三爺今日怎么有空過來?”
“路過,順便送東西。”
司瑾年言簡意賅,只要能表達清楚意思,他絕不多說一個字。
男人說著話,余光卻在往權酒身上瞟。
黎夫人說的話他都聽到了,這么難聽的話,沒想到這女人居然還笑瞇瞇忍著。
司瑾年越想越覺得心塞,這女人連對黎夫人都能笑臉相迎,可偏偏在他面前,總是冷著一張臉,他自認為沒做過惹她生氣的事兒。
權酒恰好側頭,對上司瑾年的目光,她第一次沖他笑了笑。
“三爺,剛才黎夫人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黎夫人沒想到她會主動提這碼事,臉都綠了。
司瑾年嗓音低沉:“嗯。”
權酒笑得更加動人:“她說我沒人要。”
司瑾年:“……”
“還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配不上您。”
司瑾年:“……”
權酒端起茶杯,給他倒了一杯茶,玉手輕執,推到他的手邊,嗓音動人似鶯啼:
“不知依三爺看,嬌嬌配不配得上您?”
話落,一室靜謐。
所有人都被權酒大膽直白的發問震懾住了。
這他媽是能問的嗎?
司瑾年最討厭女人耍心機小手段,權酒這樣撒嬌賣弄,他不得把人往死里懟?
柳老爺額頭都溢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抬手擦了擦額頭,大腦飛速運轉,想著怎么讓司瑾年饒她狗命。
權酒臉上的笑意天衣無縫,指尖卻裝作不經意,在心臟處的位置輕點,似在提醒什么。
司瑾年垂眸,明白她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這救命之恩。
黎夫人見氣氛沉默,主動跳出來敲打:
“嬌嬌,做女人最重要的是識趣,有些問題不是你的身份能問的。”
三爺沉默這么久不說話,明顯是對她的提問感到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