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糾正道:“請注意,網絡上那些不是流言,而是事實。”
方崢想否認,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否認什么。
她說的沒錯,都是事實……
舒涼看著他情緒低落的模樣,眸光平靜:“方崢,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是每個錯誤都能彌補的,地球也不是圍著你一個人轉的,你不能將自己的意愿強加在別人的身上。”
對于自作自受的人,她不會憐憫。
那純屬是浪費感情。
聞言,方崢面色有些猙獰起來,嗓門不自覺地放大:“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周圍的人聽到動靜,投來探尋的目光。
可他的模樣卻嚇不到她。
舒涼氣定神閑地拿起奶茶,喝了一口,“哦,我的確不知道,但有一件事可以確定,那就是,你的妻子想結束這段婚姻,她渴望得到自由和解脫。”
方崢猛然站起來,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餐具都挪動了一些:“雨萌她是愛我的,她不會舍得離開我的,她說的都是氣話而已!我不會和她離婚的!”
沒意思。
自欺欺人真沒意思。
一頓下午茶的時間,舒涼意識到,方崢這個人根本無法溝通。
她不再浪費時間,吃完最后一口慕斯蛋糕,擦了擦嘴,說:“謝謝你的款待,我回去吃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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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顧星衡電話的時候,舒涼正把敲暈的梁肖文拖到總部負三層的地下倉庫。
從甜品店出來沒多久,她就發現身后有個人在鬼鬼祟祟跟著自己,沒費多少力氣就讓他自亂陣腳,暴露了身份。
眼前的梁肖文和印象中的模樣相比,簡直大相徑庭,落魄又狼狽,像個流浪漢似的。
“池余,你怎么能這么狠?你開除我,還不讓其他公司錄用我,害得我找不到工作,你知道我現在有多慘嗎?我交不起房租,父母還找上門來要錢,讓我回村里當老師,讓我娶村長的女兒!”
面對他的厲聲控訴,舒涼表現得就像個事不關己的局外人。
她挑了挑眉,像是聽故事一般,發表自己的看法:“哦,這很慘嗎?”
他還有父母,還能找到工作,還可以娶老婆。
別人想求都求不來的東西,到了他嘴里,怎么就變得這么委屈呢?
人總是如此貪婪的嗎?
“我本來可以繼續深造讀書,可我爸好賭,被人聯手坑了,欠了幾十萬,害得我不得不工作替他還錢!以我的能力,本來可以在公司大展身手,可那些職場的老油條總是壓在我的頭上,讓我翻不了身,打了整整一年的雜!我本來還可以……”
梁肖文猛然上前一步,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悲愴:“小余,師妹,你明明喜歡了我很多年的,我們本來應該在一起的,你為什么會變?”
舒涼歪了下頭,忽然朝他勾唇笑了笑。
梁肖文怔了怔。
下一秒,舒涼劈手奪過他藏在身后的匕首,鋒利的刀刃橫亙在他脖頸動脈處。
舒涼笑容中含著幾分輕蔑:“想陰我,你還嫩了點。”
將人打暈前,舒涼不忘糾正:“池余喜歡的人從來都不是你,而是一個幻想出來的美好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