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涼帶著昏迷中的黎宴往大軍回雁都的路途趕時,溫從禮已經帶著一身傷,從近道先一步回到了雁都。
不久,舒涼便收到了來自雁都的密函,得知了溫從禮已抵達雁都的消息,當然,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慕玄奕已經暗下決定,要借著她不經過他允許就擅自斬殺豐將軍這件事,再次收回她的兵權。
密函中說,慕玄奕已命五千禁衛軍在宮中布下了天羅地網,彼時只待她應召入宮復明,便會一舉將她拿下。
舒涼:“呵。”
想故技重施?
不知道同樣的招數再用第二次就沒什么效果了嗎?
既然慕玄奕這么急著找死,那她就送他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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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舒涼在抵達雁都之前,終于和大軍會和。
十二早已收到她的消息,得知此次進雁都的兇險,見她換好戰袍,手握千仞劍,掀開簾子走出來時,眸光亮了亮,笑道:“阿瀾,這身銀甲果然只有穿在你身上才最威風!”
舒涼笑著挑眉,問:“你還笑得出來?”
傅驚瀾、十一和十二,都是慕玄奕從小便培養出來的暗衛,在這樣長時間的環境和氛圍洗腦之下,“忠誠”這兩個字已經深深刻在了她們的腦海之中。
而如今,她要造反,要親手終結他們的“主上”的生命,創造屬于她的新的王朝。
作為下屬,十二竟還笑得出來?
雖然她沒明說,但十二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撇了撇嘴,“我早就受夠為慕玄奕賣命殺人的日子了。”
雖說慕玄奕培養了他們,可這么多年來,他們在慕玄奕的命令之下,手中沾了多少人的血,連他們自己都記不清了。
她不喜歡殺人,不喜歡他們的鮮血噴濺在她身上的剎那溫熱,也不喜歡看人倒在血泊中后,還去確認他是否真的斷氣。
之所以沒有早早擺脫慕玄奕,不過是念著出生入死多年的伙伴,不愿她孤軍奮戰罷了。
畢竟她那樣執著,眼光又那樣差。
十二若有所思地問:“我倒是很好奇,黎宴怎么會傷成這樣?”
舒涼:“……”
難以逃避的問題又來了。
她言簡意賅地把在永樂縣發生的事情同十二說了說。
聽完之后,十二眉眼間的笑意便藏也藏不住了,意味深長道:“酒,可真是個好東西呢。”
舒涼覺得她的反應不太對勁。
什么情況啊??十二難道不是應該和她一樣驚訝嗎??為什么要露出這種和齊凇如出一轍的笑容???
電石火花間,舒涼猛然反應過來。
“莫非你早就知道黎宴他……?!”
十二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他表現得那么明顯,傻子才看不出來。”
舒涼:“……”?????
本著“絕對不會只有我一個人現在才知道”的信念,舒涼問:“十一應該不知道吧?”
然而下一秒,十二便無情地打碎了她的幻想。
“他知道啊。”
舒涼:“……”累了,毀滅吧。
人與人之間已經沒有最基本的信任了。
舒涼納悶不已:“既然你們都知道,為何不提醒我?”